阿烟忽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这块石头似的,噗通噗通。
好奇怪的感觉啊。
“你怎么不进溪水里去洗,再往上走石头后面能挡住人。”
她也会来洗澡,不过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几日脚有伤,她只能躲在房里擦擦身子了事。
齐誉忽地蹙眉,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他。
“不必了,桶给我。”
说完,他接过水桶,直接灌了一桶水走了。
阿烟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道:这是咋了嘛。
总觉得齐誉似乎心里有事,阿烟特意做了好吃的,一大盘的炒鸡蛋。
胡岩高兴坏了,连着夹了两筷子。
见齐誉没怎么吃,阿烟捂嘴假装咳了咳。
胡岩会意,转而去夹炒青菜。
吃完饭,阿烟想去找齐誉说话。
谁成想未付诸行动,家里来人了。
几个村里姑娘过来,说是找阿烟聊天,可话里话外都是在打听那本书籍的事情,弄的阿烟烦了。
“我再最后说一次,祖父当真没给我留下任何贵重的书籍,再有,就算是有,那也是我们家的,外人也分不到。”
之前阿烟对待村里人说话很委婉,大家不会撕破脸皮。可是有齐誉在了后,阿烟觉得有了倚仗。
她都没发现自己变了,而是后来的春桃听见对话,笑着和她打趣时说的。
阿烟瞪圆了眼睛:“当真?”
春桃边啃果子边道:“自然是真的,你没发现你现在的状态更好吗?感觉很幸福的样子。”
春桃凑了凑,小声的道:“和我说说,是不是成亲后觉得挺好的啊。”
见小姑娘脸颊绯红,春桃笑嘻嘻:“就知道挺好的,我觉得你和那个人还蛮相配的,郎才女貌。将来你们俩生的小孩,一定俊的不得了。”
眼见春桃越扯越远,阿烟赶紧岔开话题。
送走春桃,阿烟来到院子里,问正在劈柴的胡岩道:
“胡岩,你有没有觉得你三哥好像心情不大好。”
胡岩擦了擦汗,诧异的道:“没有啊,怎么了?”
阿烟便将在溪边的事情说了:“我见他站在水边擦拭,提醒他可以进去洗,可是他面色变得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你说这个啊,”胡岩咧嘴笑,“没事,他就是看着面冷罢了,不爱生气。他以前也是,从不进水里洗,只在水边。”
说着,胡岩压低了声音笑呵呵的道:“我猜三哥是怕水。”
怕水?
阿烟琢磨着胡岩的话。
可是她想了许久,都觉得齐誉不像是怕水,因为他脸上不是恐惧,而是很复杂的表情。
想了一会想不明白,阿烟放弃了。询问胡岩昨晚那几个人的事情,胡岩叹气:
“都处理好了,阿烟姑娘,这事儿你还是少打听的好,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实际上,昨晚他们什么都没问出来,不过三哥好像知道什么,只是没告诉他。
回到自己房里,阿烟琢磨昨晚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这里太危险了,而且她早就不想在这了,于是小姑娘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杏眸里带了坚定。
夜深了,胡岩去溪边洗澡,阿烟听见他走了后赶紧去找齐誉。
“进。”
屋里的齐誉正在看书,长指翻过一页,眼睛盯着书面,等小姑娘说话。
过了一会,眼前出现一碗汤水,端着汤碗的手指纤细,指甲归整圆润,泛着粉色的光泽。
“这个是补药,我想着你眼睛刚恢复,喝一些比较好。”
气味闻起来甜甜的,不过还混杂着其他药味,让阿烟不喜。
所以她没听彩霞的吩咐,只给齐誉做了一份。
阿烟放下碗献殷勤似的介绍道:“都是好东西,对身体很好的,胡岩说想喝我都没给他,只给你喝。”
齐誉终于合上书籍,视线看向她,长眸像是看透了她似的:“说吧,想干什么?”
阿烟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也、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身体好一些。”
齐誉挑眉:“然后呢?”
小姑娘面颊浮上红晕,瞧着更娇憨可爱,她紧张的动了动,脚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夫君,你就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