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思,”司樾揣着手,走在精致的画廊间,“你出钱,我管你叫真人都行。”
蓝瑚停下脚步,笑吟吟地偏头望着她,“此话当着?”
司樾颔首。
她便道,“若是如此,蓝瑚愿出百万灵叶,求真人留下。”
“诶呀,”司樾双手环抱住自己,娇嗔道,“羞死人了,人家是良家女子,不过夜。”
纱羊被恶心坏了,蓝瑚和紫竹乐不可支,笑作一团。
进入厢房,此处繁花紧簇,窗外枝叶掩映,房内陈设无一不精,家具桌椅散发着清雅的木香,一闻便是难得的珍木。
紫竹推开窗子,明媚的阳光倾泻其间。
蓝瑚回头问向司樾,“不知可还入得真人的眼?”
“蓝瑚,你太客气了。”纱羊道,“这里原本应该是你的房间吧,你把自己的厢房让给我们,你又要住在哪里呢?”
“师姐不必在意。”她微微低头,紫竹将她头上的幕篱取下,露出了白娟下的玉颜。
“这里有厢房九间,够我和紫竹住的了。您和真人是长辈,难得来一趟,就让我们好好招待吧 。”
纱羊弯了弯眼,“你这么好心,那我们就却之不恭啦。”
几人坐下,紫竹叫外面的侍女看了茶。
纱羊巡视了一圈窗外,回来对司樾道,“不错,真不错,花草郁郁,栽剪得很用心,我喜欢这里。”
“那你好好享受,”司樾喝了口茶,“这样充满铜臭香的地儿,下次住可就是猴年马月了。”
纱羊轻哼,“是啊,跟着你,这辈子都别想住上。”
“这也倒也不尽然。”蓝瑚望向司樾,“真人,方才蓝瑚所言并非玩笑。我与楟枫都日夜盼望着有朝一日真人能来昇昊宗,便是不能久留,偶尔小住几日也好呀。”
“是呀真人,”紫竹帮腔道,“若是没有要紧事,不如随我们回昇昊宗玩些时日,也好让我们回报您的救命之恩。再说——”
她压低了声音,嘴角噙了抹笑,“我们小姐的人生大事,您二位怎么能不在场呢。”
纱羊一拍手,“对哦,大会结束后可就是蓝瑚的定亲宴了!”
司樾低头看她,“你想去?”
纱羊腼腆地笑了笑。
司樾望向蓝瑚,“我是愿意去,就怕那些上仙们嫌我粗鄙,扰了仙家清静。”
“瞧您说的,”紫竹笑道,“不就是要吃几口菜么。”
越是高门出身的修士,越是反感人间烟火,怕油烟五谷污浊了内腑。
昇昊宗内这样的修士不再少数,蓝瑚宁楟枫也是筑基之后再没有吃过一粒米、一滴油。
“旁人自然是不行,可您不同。”蓝瑚道,“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那就好说了。”司樾一笑,“我正愁没地方白吃白住。”
她应下了蓝瑚的邀请,答应大会结束后和他们一起去昇昊宗住几天。
蓝瑚和宁楟枫还有宁兰忠尽心尽力地招待司樾,她在这里好吃好喝,享乐几天后,便到了青年大会的日子。
宁兰忠帮恒子箫也报了名,开会当天,化城人头攒簇,万人空巷。
全界宗门无一缺席,数万修士自四面八方赶来,齐聚在了城北的仙盟会场上。
会场是一方白石所铺的广场,场上置一擂台,四周设有防护结界,前方又立一高楼,上八宗代表便坐于楼上观望。
广场被围得水泄不通。
白笙来信说,会带着裴玉门的年轻弟子前来观会。可这人山人海间,恒子箫也找不到白笙在哪儿。
他跟着宁楟枫一起,自人海上御剑飞过,进入擂台前的高楼。
上三宗子弟自是不必和其他人在下面挤,可以在楼里舒舒服服地坐着。
不止是他,司樾和纱羊也被宁兰忠请到了他的观会室里,一同观看此次大会。
“咦,”纱羊趴在窗口往下望了一会儿,回头看向房里坐着品茗的蓝瑚,“你不用去备赛吗?”
蓝瑚放下茶盏,回了她的话,“师姐,我所修乃是和音,参加不了大会。”
所谓和音,是能治疗、增幅、削弱他人的音修。
大会乃是单挑的形式,蓝瑚一个人很难和人斗法。
“原来如此,你到底还是成了音修。”纱羊道,一边瞄向扒拉果盘的司樾,“你小时候某人还说修音不好,我倒觉得比打打杀杀要强得多。”
蓝瑚一笑。
她记得这事。
第一次和司樾相处时,司樾便劝她学体术。
她为了讨司樾欢心,也曾犹豫过,可最后还是选择了成为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