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高人!”
“他二人也不知其姓名,”赵尘瑄咬牙,“可此前种种痕迹,弟子实在不能不怀疑裴玉门的那对为洪员外驯养恶犬的师徒。于是便找到他们,想问个清楚。不料……”
他话音未完,便剧烈咳嗽起来。
宗主拧眉,“不料他们要杀你灭口?”
赵尘瑄没有回答,只是叩首,“弟子自知罪无可赦,还请宗主赐罪于我!”
“若对方真是化神期的高手,那这事你也是有心无力,怪不得你。”宗族道,“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你可知那对师徒的姓名?”
赵尘瑄暗中勾了勾唇角,“回宗主,那师父叫作司樾。”
“我记下了。”宗主颔首,“你且回去养病,有什么事,等你病好再说。”
赵尘瑄躬身,“多谢宗主。”
他退了出去,关上门,宗主望向一旁喝茶的岳景天,“您看这事……”
“司樾。”岳景天搁下茶盏,剑眉之下是一对锐利黑眸,“久闻大名。”
经他提醒,宗主也想了起来,“十几年前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多少元婴高手前去讨教,都被她一挥袖打下了山。十年前她又接了一个金令,那令不好做,若她不去,本该是你的。”
他目光远去,“这么多年了,这人怎么下山就弄了个犬师的活儿。”
岳景天起身,不作评论,只道,“她若回了修真界,立即派人通知我。”
不待宗主问话,屋内已不见人影。
第85章
如司樾所说, 修真界一时半会儿是不好回去了。
她领着恒子箫在凡界走走逛逛,一样是蓝天白云,一样有广袤大地。
司樾出行, 向来不御剑, 只靠一双布鞋行走。
她一路向南, 穿过了几个城镇,每日就是闲逛。
恒子箫问她:“师父,我们要去哪里?”
“你想去哪儿?”司樾翻着小摊上的竹篓,一边回道。
恒子箫摇头, “弟子不知。”
他是头一回下山, 哪里知道要去哪里。
司樾放下手里的竹篓,又是只看不买,“不知道,那就多走走,走着走着就知道了。”
她余光瞄见对面有一糖画的摊位, 眉开眼笑,“走走走, 看看去。”
摊子后坐着一老伯, 司樾带着恒子箫和纱羊过去, 对方招呼道, “两文钱, 转到什么是什么。”
那摊上画着一个转盘,是十二生肖的图案。
司樾转头看向恒子箫, “你要什么?”
纱羊建议他道,“这时候要龙最划算。”
恒子箫点头, “那就龙吧。”虽然他不属龙。
“外道了不是,”司樾一笑, 回头对着老板道,“我要个花篮。”
“花篮?”纱羊低头,看了一圈转盘,“这上面没有花篮呀。”
老板脸上却绽开一丝笑意,“花篮五文。”
“太贵了,四文。”
“五文,不议价。”
“行吧。”司樾掏出五个铜板,对恒子箫道,“念你是头一回,我豪气一次,这一次得了,可要好好记上一辈子,往后再不会有这么贵的了啊。”
恒子箫本也没想要,但既然是师父给的,他一定会好好记上一辈子。
说话间,老人已经开始作画。
他用糖抹出一个圆片,圆外再加一环,圆与环之间用曲折的糖条连接,环外勾了细细密密的花边。
纱羊歪着头,到这里什么也看不出来。
老人又另做了两个拱,拱与拱之间也用一条条曲折的糖线相连。
“这我看出来了,是提手。”纱羊道,“那篮呢?”
她话音落下,老人回到最开始做的圆片上。
他舀一勺糖,在最中央的圆片周围勾了一圈,随即一手抵着圆片,一手拉着外围的环,缓缓慢慢往上抬。
圆片留底,外环上升,两者一低一高,拉开距离,中间刚勾上的那圈软糖由此被拉伸,变成了薄薄的一层,连接上下,正是个篮子的模样。
纱羊惊呼一声,她还没反应过来,那糖就“立”了起来。
这还未完,老人随手挥洒,于板上勾出四只鸾鸟,形态不一,羽翼华丽。
又取几颗花生,每颗自中间分成两半,成花瓣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