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试探着问,“有一件事弟子埋在心里许多年了。”
“嗯?你爱慕我?”
恒子箫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司樾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惊声道,“您、您可是师父!”
徒弟肖想师父——如此大逆不道,岂非畜生行径!
司樾嘴角一斜,“那不是更刺激?”
“师父!”恒子箫羞得恼了。
“好好好,”司樾不再逗他,“有屁就放。”
恒子箫吁了口气,放下刚才那荒唐的对话,偏头看向她,“师父,弟子还不知,您修的是什么道?”
司樾嚼完面咽下去,“你看我像什么道?”
“一开始我以为您是符修,”恒子箫思忖道,“可这么多年,从没见您房里有过一张符。”
“对咯。”
“您也不配剑、不带刀枪棍棒,更没有乐器、药炉在手。”
“是啊。”
恒子箫猜测道,“莫非您是术修?”
“束脩?什么束脩?”司樾咬断面条,睨着他笑,“好徒儿,又要交束脩了是吧?”
恒子箫哦了一声,低头从储物器里取出一串钱来,“给,师父。”
“有点少啊。”司樾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收进怀里,“下不为例。”
“是。”
恒子箫写字赚钱后,每次凑到一贯就交给司樾,司樾也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地收了下来。
“师父,”恒子箫这一次没有被糊弄过去,他倾身看向司樾,“大师兄说,筑基的弟子就可以接悬赏令了。我想下山接悬赏,这样就能赚更多的钱。可我还不会御剑……”
司樾重新拿起筷子吃面,“你小小年纪,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做人啊,可别掉进钱眼儿里。”
“赚来孝敬师父。”
司樾放下筷子,“哈哈,难为你一片孝心,好,为师这就教你如何御剑。”
“真的?”恒子箫眼睛一亮,“什么时候?”
司樾仰头,拿起碗来,把剩下半碗面一口气喝进了喉咙里。
她放下海碗,打了个嗝,擦擦嘴站起来,“现在。”
第71章
司樾带着恒子箫去了湖边。
停云峰都被纱羊种满了, 只剩下这一块空地。
她用指节叩了叩恒子箫的剑,对他道,“这个御剑, 和骑马一样, 往马背上一跨, 只要你四肢健全,那生来就能骑马,只不过需要稍锻炼一下平衡。懂了吗?”
恒子箫道,“师父, 我从没见过马。”
“嘿。”司樾一拍脑门, “倒忘了这一茬。”
恒子箫在山上自然是见不到马的,下山时也只见过骡子和驴,高头大马不是平头百姓坐的。
“罢了罢了,”司樾退开两步,“多说无用。你先踩剑上。”
恒子箫在她的示意下, 把剑放在地上,两只脚踩了上去。
司樾双手往上抬, “好, 起——”
恒子箫不知道该怎么“起”, 他姑且将气凝于剑下, 把剑托了起来。
练气后期, 托物不是难事,恒子箫也不是没有托起过比自己重的东西。
可那剑宽仅他脚长的四分之一, 且他看不见剑下的情景,一下子慌了神, 离地五六寸就本能地跳了下来。
司樾欸了一声,“再来, 起——”
恒子箫再踩上剑去,这一回照旧落了地。
司樾道,“把剑变大。”
简单的化形恒子箫也是会的,他将剑扩大了四五倍,这下子倒是能踩实了,可控制起来也就更费力。
他一连试了几十次,最多不过半丈就身形不稳地摔了下来。
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恒子箫,司樾绕着他走了一圈,“我看你不是不会,就是胆怯。”
恒子箫无言可对,他的确是有些害怕,怕升高后控制不住。
“这样,”司樾撸起两边袖子,“我在下面托着你的剑,有我托着,你总不害怕了吧。”
恒子箫一点头,“多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