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德曼警察办案,你被捕了!”
身为一个警察,为什么要和罪犯讲骑士精神?因为距离的限制,这一招一直没法用,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当然要用。
符文锁链碰触到多特维孚的冰铠甲,就如烧红的刀子碰到了黄油,随着铠甲的崩解,多特维孚发出惨叫。突然,他左手上有什么东西爆了,融化了大半的冰霜铠甲瞬间复原,甚至将已经箍住多特维孚的锁链又顶了出来,半融化的盾与剑也合成了一柄大剑,他举起大剑咆哮着冲向了奥尔。
奥尔……嗖地飞了起来。
多特维孚挥剑劈碎的,是一对空壳的黑色翅膀冰雕。夜空中奥尔白色的巨大翅膀,反射着月光的光辉,亮得刺眼。
符文的锁链再次亮了起来,眨眼间,多特维孚湿淋淋地站在了原地,他的魔力被封住了。
奥尔降落到了地面,终于与多特维孚面对面了。
亲王的基因是很强大,这位弟弟也是个娃娃脸,灰眼睛,但他是个三白眼,而且比奥尔矮的他现在脑袋平视,但眼球朝上地看着奥尔,三白眼就更明显了,让他没有半点娃娃脸该有的柔和,反而充满了攻击性。
“懦夫。”
“要和他最后说几句话吗?”奥尔高声问着。
“!”多特维孚立刻抬头,夜视是血族天然的能力,没有随着魔力的封印一起失去,可他依然无法在夜空中发现亲王与达利安的身影,“父亲!您已经夺去了我的身份!现在连我的生命也要一起收回了吗?”
“是的。”奥尔说,多特维孚转头瞪视着他,奥尔笑了起来,“夺去?这句话只有婚生子有资格问。都是私生子,谁强谁上。你,作为弱者,就该老老实实过你的日子,既然你有胆子做出格的事情,就得承担后果。”
“你、你竟然说我是‘弱者’?一个靠着偷袭和作假获得胜利的取巧者!”多特维孚指向“证据”——包裹着冰层的黑色翅膀残骸还散落在那,有几分像是艺术品。
奥尔抖了抖翅膀,纯白的羽翼被收了起来。正是因为他的翅膀如此柔软,所以能快速地脱离那层被冻住的马赛克外壳。
“你让一个魔法师和一个战士打近战吗?那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在不使用魔法的情况下,来一次战士和战士之间的比拼,如何?你败了,就将你所知的,所有涉及人口与天使药买卖的产业全部告诉给我,无论是你的还是别人的。”
多特维孚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奥尔也早已从无数经典影视剧里吸取了话多的教训,他无意让一个该死的畜生心服口服,只因为他还有用。
“如果你败了,那就……”
“让你活着跑到北坎赛尔。”奥尔一脸冷漠地打断了他,“你觉得,还有别的比让你多活几个小时更重要的吗?让我就这么放你离开是不可能的。”
多特维孚气的粗喘了两声,咬着牙说:“开……”
“建立契约吧。”奥尔抬手,一道魔法符文组成的锁链从他的掌心伸了出来。
被锁链坑苦了的多特维孚瞬间后退,但是他想想,已经是现在这种情况了,奥尔没必要再在这件事上做什么手脚。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住,一脸嫌弃地建立了魔法契约。
两人的手松开的瞬间,奥尔一个左勾拳,直击多特维孚的太阳穴!多特维孚这次也算是吸取了教训,匆忙间向一侧歪头,可是,就当他快躲过这一拳的时候,奥尔刚刚和他握手的右手,竟然猛地一伸,抓住了多特维孚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右手腕,把他给拽了回来。
“嘭!”
虽然因为多特维孚歪头,这拳不太正,但多特维孚还是被打晕了。奥尔右手依然拽着他的手腕,左手开始疯狂出拳!
鼻梁、下颚、脖颈、胸腔、肋侧!
奥尔转身,一个大背跨,把多特维孚抡到了地上。随着一个膝撞跪在多特维孚的腰间,一切结束了。
“我赢了。”奥尔站了起来,扔垃圾一样,把多特维孚被捏碎腕骨的右手扔到他的胸口上。
——魔法战斗他是经验不足,可自由搏击的经验他还是十分充足的。
多特维孚吐着血和牙,他想咒骂奥尔,可是从嘴里吐出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的地名。
魔法契约承认奥尔的胜利。
奥尔用马赛克拼出纸笔,把这些地点都记录了下来。
当地名重新变成了谩骂,以及对奥尔不道德的指责时,多特维孚依然躺在地上,无法起身,他的双腿虽然没事,但腰部以上的骨头在刚刚的战斗中碎裂超过了八成,这些骨头全都严重错位,快速愈合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只会给他带来痛苦,他根本无法行动。
“父亲,最后的机会了。”奥尔看着天空,问。
这不是奥尔给多特维孚死刑犯的权力,奥尔只是为了亲王。
默数了十个数,亲王落下来了。
多特维孚停止了谩骂,他一脸委屈地问:“他比我优秀吗,父亲?”
“是的,他比你优秀。”
被奥尔打成残废但嘴上依然很强硬的多特维孚竟然哭了。他嘴巴大张,发出哀嚎,泪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迹,留下混乱肮脏的印痕,哭得就像是个三百斤的孩子,奥尔不但没有任何的怜悯,还当场笑了出来。
“多特维孚·朗尼我以贪婪血裔亲王的名义,要取走你的性命,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危害到了我族的生存。”亲王举起了手杖,随着咔咔冻结的声音,剔透的冰晶在手杖上冻出了一柄长剑。
火鸟:“你的小盾绝对挡不住这个。”
红龙:“这个我同意。”
“所以,您要杀我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我的行为被人类发现了,对吗?”号啕的多特维孚瞬间止住了泪水,竟然咧着嘴笑了起来,“人类已经不再是几千年前的人类了,诺顿帝国的国王年轻的时候是一个英雄,现在已经耳聋目盲,我们可以做点什么的,父亲。我们可以不用将成果送给人类,也能达到我们的目的,父亲!”
他一次又一次地呼喊着亲王,可只是让亲王的神色越来越悲伤:“是我的错误,我只教给了你骄傲,却没能告诉你,谦恭。我们这样在夹缝中求生的民族,不能放弃骄傲,却又必须谦恭……”
剑刺了下去,笔直地刺穿了多特维孚的脖颈,切断了他的颈椎,如果是人类,那多特维孚已经死了,可作为一个血族,他还活着,直到亲王拔出剑,直接砍断了他的头颅。满脸是血的头颅滚到了一边,嘴唇闭合了两下,彻底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走吧,我们去北坎赛尔。”
“还去?”奥尔已经走到了达利安身边,和他勾着手,准备离开了。
“带着‘那个’,还有‘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