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从未想象过、却真实发生着的美好景象。
他抱起沙发底下路过的黑猫,放到腿上揉了揉,还是很难相信——
“看到你哥哥了吗?为什么不看?你刚刚从他面前经过都不跟他打招呼,一只小猫咪不可以没有礼貌,知不知道?”
“喵呜?”
“别看我,我说的不是我,是你嫡亲的哥哥,特别特别帅的那个。”
“喵嗷。”
“小猫咪,小西施,你说他现在算不算是我男朋友了?应该算了吧?”
“喵——”
西施眯缝起眼睛,失去应付他的耐心,漠不关心地打了小哈欠。
慕越戳了戳西施的脑袋,决定原谅她的无动于衷,毕竟一只绝育了的小猫很难想象人类缔结感情契约时紧张的心情,这不是她的错。
正这么想着,一道阴影忽然覆盖在他们头顶,陆端宁拎着一个大包裹走过来。
慕越一愣,抱起西施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陆端宁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星点笑意从乌黑的眼底一晃而过。
西施作势咬他,趁慕越松手的时候跳开了,尾巴一甩跃到斗柜上面,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
慕越没了遮挡,只能硬着头皮地对上陆端宁探寻的目光。
他今天没课,仍然穿着那身奶黄色睡衣,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半是恼怒半是无奈地看着陆端宁问:“你都听到了?”
陆端宁点了下头:“从嫡亲的哥哥那里开始吧。”紧接着又认真纠正他,“不只是男朋友,是未婚夫。”
慕越:“……哦。”
他大概很难理解陆端宁对于“未婚夫”这个身份的执着,毕竟他只从陆端宁口中得知,从未对此有过实感,自然也就无从想象,在陆端宁这里,它是一个人与另一个人除却血缘外所能达到的最亲密的关系——在他们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之前。
慕越并不擅长和谁敞开心扉,本想借着拆包裹缓解尴尬,却没料到这个该死的包裹才是他今天尴尬的来源。
从拆出一顶黑长直假发和粉蓝色蕾丝发带开始,他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再从一个大盒子里掏出同色系的女仆裙和丝袜,慕越简直怒火中烧。
就连陆端宁都迟疑了一瞬,看着女仆裙胸口的粉蓝色大蝴蝶结问:“没寄错?”
慕越掏出手机,翻出乌鸦上一期视频后的投票,确认最高选项就是“女仆裙”之后,沉默了半晌,更加确认乌鸦就是故意找自己来整活。
他怒意更甚:“我要拔光乌鸦的毛!”
陆端宁眨了眨眼睛,差点没忍住笑。
他歪过脑袋打量女仆裙蓬松的裙摆,又端详着慕越气得红扑扑的脸颊。目光稍落,停在他大腿根的位置,抬起眼一本正经地问:“你现在还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