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狗道:“甭担心,疫情很快会结束,春节连着寒假,生意会好起来的。”
武居士摇摇头,不用算卦,他对前程早已了然。丘平也道:“这两年都是赚钱的,冷清几个月不碍事,客流马上会进村的。”
武居士微微一笑:“进不进也罢了,武叔就在意一事,能不能把澡堂三层给拆了?这楼太高,截断了村里的气,气不顺运受抑,砸了倒是好。”
武成功没抱怨儿子,反而怪起那栋楼。只是楼都是越盖越高的,什么时候听说过把盖好的楼层砸掉,让房子越来越矮?雷狗和丘平轮番安慰武居士才相偕离去。临走前,雷狗又扫了一眼这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老民居。
在路上丘平道:“你想帮小武还债?”
雷狗摇头:“这是小武的事,他这么大个人,应该负起责任,”顿了顿,他接着说:“我想入股澡堂。”
“我就知道!”丘平苦笑,“这跟帮他还债有啥区别?”
“不直接给他钱。”
丘平拦在他跟前,“我就问你两事。第一,你现在有钱?”
“还有一些,这一年多攒下来的。但要先问问你,卖房子的钱是你的,圣母院你的投资才是大头,我把周转资金拿来入股澡堂,你同不同意?”
“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那么干,不过钱在你的账户,就是你的,你决定怎么做就怎么做。”
雷狗很是感激,两人之间也不必多说,他牵着丘平的手,慢慢在胡同间遛达。
丘平的第二个问题:“你对村子还有信心?”
雷狗笑道:“你现在的表情,跟孔骏问信不信吴朗中的药一样。”
丘平莞尔:“我是不信,那药喝得我烧心,他妈难喝吐了。”
“那你干嘛还喝?”
丘平想了想,柔情地看着雷狗。不用再问,他有了答案。
春节前,圣母院解封依然没有眉目,这是第三年“就地过年”。别家民宿的生意也远不如前,因为跨区越来越困难,健康码查得越来越频繁,大家眼睁睁看着围墙越缩越小,看不到突围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