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真是gay吗,这你没胡说八道。”
“兄弟,我劝您别试了,先别说多少人盯着他,你要跟他好上了,在这孤岛一样的圣母院做牛做马,您愿意?”
“可以考虑啊,”朗言欢快道,“挺羡慕你们在这里工作,风景美丽,空气清新,市里花太多时间在交通上,来到这儿,时间一下空出来了,感觉白捡了几天命。”
丘平乐了:“也对哈,不用堵车挤地铁就是福报。”
难得有个年龄相仿、爱好相近的客人,谈谈电影、剧场、帅哥、好吃的餐厅和同志圈,丘平挺高兴,也就原谅了雷狗给自己划界线的愚蠢。雷狗终究没打心里接受gay,忙不迭给自己拉一条警戒线。哪怕跟他上床,雷狗想的肯定是因为我爱着这个人,而不是我是同性恋。
“想啥呢?”朗言说,“眼神那么幽怨。”
丘平回过神来,胡乱指着前方说:“看那边,湖岸有人。”底下有两个靠得很近的人影,渐渐向圣母院走近。进入圣母院的光圈中,才看出是一男一女。
“你们剧团的?”
“阿花和小虎。”
“咦,他们在干嘛?”
丘平惊诧地看着罩在光圈里的人。他们像两具木偶,目视前方,开始脱鞋子。脱了鞋子,再脱袜子。他们把鞋袜放在对方身前,然后男生解开外套,女生脱下脖子的项链。女生解开头发,利落地把紧身t恤脱下来,上身只剩运动背心。
丘平对男女演员都有印象。男的眼睛小,异常安静,唯一一次听到他说话是在排练时单脚念诗。女演员的身段富有性魅力,即所谓生有媚骨的人,举手投足之间会挠人心尖。他对女性没有欲望,纯粹是欣赏她的性感。
他骇然道:“他们不会在这儿干起来吧?”
“他们在排练呢。这俩口子挺好玩儿,小虎是中戏文学系毕业的,写诗还写剧本,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子。阿花复旦英语系的,两人凑一起聊纳博科夫、福克纳、聊保罗奥斯特,别人都插不进嘴。小虎写了部默剧,表演形式很简单,他们把身上的衣服、饰物一样样脱下来,交给对方,让对方穿在身上。演到后面,小花会把头发、眉毛全剃下来。”
“这么大牺牲吗?”只见小花几乎赤身裸体,小虎则脱了外衣,穿上了阿花的背心,“这尺度国内也不能演啊。”
“他们过几个月要去日本了,打算结了婚,一起到那边做话剧。”
“这戏要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