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院在哪一边

第76章(2 / 2)

丘平一狠心,想撕了画作,可终究只是把画放回抽屉,黯然道:“没想到你会画丘平。”

雷狗很出奇:“你跟他结婚,不画他画谁?”

“你不画你不喜欢的人。”

雷狗坐在丘平对面,“我不喜欢丘平?”

“你烦丘平,从第一次见面就嫌他话多,嫌他任性、张扬、不靠谱,打球还烂。”

雷狗乐了:“嗯,喝多了跟疯子一样,吃饭挑三拣四。”

丘平很伤心:我有那么多缺点吗?雷狗道:“我没不喜欢丘平,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雷狗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你是我最亲近的朋友,丘平也是。”

两人目光交融,里面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超越了“你是谁,我是谁”,超越了理性和因果,它在这幅画里,在雷狗的心中。丘平很难过,如果这话是在一年前听到多好呢?在他们关系一清二楚的时候,在他们意气风发的时期。可要是那时候,这话就不会承载那么多内容,就是一句美好的废话罢了。

丘平抹了抹眼泪道:“我不是朋友,是奴才。”

雷狗垂头笑,也不反驳。

丘平把画贴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然后自作主张地画了个王八,代表雷狗。相亲相爱的三人,活在了这幅画中。

圣母院很热闹,武居士合指一算,今儿是最适合挂牌的黄道吉日。圣母院的人都聚集在围栏外,居士、大姨、张大眼,十几个不怕穿越桃林的村民,昂着脖子,端详这房子。

这半入土的怪建筑,重新回到了人间。门敞开着,抱孩子的圣母微笑着,平等地看着每个人。

大姨道:“有啥仪式啊?要剪彩吗?”

雷狗越步向前,走到围栏边一块比冲浪板还小一些的木头边上,“不剪,我们把牌子揭开就好了。”

“就这么揭吗?”

“不来点表演啊音乐啊啥的。”

雷狗抓住木头上的一块布,轻轻一扯,露出了木头上刻的字。“圣母院”,吾赋予尔名,赐福予尔。村民这才想到,圣母院到底叫什么名字,其实没人知道。这建筑一定有个什么牌子,或许已经腐朽,或许在某场运动里被烧毁了。

而从今开始,它就叫“圣母院”,谁也想不到更恰当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