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眼中划过一抹暗光,“哦?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那曲娘是她的人。”赵玦怒道:“她一个女子,要曲娘做什么,摆明了是想让我不痛快。”
不是孟朝瞧不上他,而是他一个没有功名在身的纨绔子,有什么好让李鹤珣对付的?
孟朝:“莫不是你哪里得罪了人?”
“怎会,我这些时日——”赵玦说到一般突然滞住。
孟朝冷笑一声,“就你平日里那些作为,还好意思在孤跟前来告状。”
“殿下,我这不是被人欺负了嘛,我爹又不会帮我,可不得来找您帮忙。”
赵玦郁闷道:“但我想不明白的是,李鹤珣不是跟咱一条船上的吗,我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这时来抓我小辫子做什么?”
“若是……”他想抓小辫子的人不是你呢?
孟朝眯了眯眼,神色有些凝重。
赵玦余光瞧见后,故作疑惑道:“若是什么?”
他想起前些时日的秋狝,似乎从那日起,李鹤珣便鲜少来东宫走动,以往他们二人虽来往不算密切,但朝中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李鹤珣总是会派人来知会他一声的。
“啧,他这人从小就不与我们来往,最近更是连面儿都见不着了,也不知道整日在做些什么。”
“少在孤面前嚼舌根。”孟朝冷冷的看向他,“自个儿回去好好反省。”
“殿下,这次分明是他挑事再先,您怎么着也得帮我找回这个场子吧。”赵玦哭喊道:“我可是您的青梅竹马啊。”
孟朝怒道:“青梅竹马是这么用的?孤看你近日也不用来东宫了,在家多看些书吧。”
眼见着太子真的生了火气,赵玦顿时一改方才的不正经,撇嘴道:“反正我与您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找我麻烦,便是不将您放在眼里,我可以被他们瞧不起,但他们瞧不起您,我可不答应。”
说着赵玦便抬步往前冲,太子头疼道:“回来。”
赵玦回头看他,见他神色阴郁,“这事孤来处理,你莫要插手。”
李鹤珣近日来是与东宫疏远了,眼下他还需要李家,既动不得,给一些小小的教训,让他知晓些轻重也好。
赵玦眼神轻闪,等太子插手牵绊住李鹤珣,他总该有机会将人……
不管她是不是虚张声势,都再留不得。
但他得等一个机会,等一个李鹤珣无法顾及的机会。
沈观衣回府没多久便有些疲倦,她也察觉到自己近日来身子越发不妥,但唐大夫来看了两回都说无事,沈观衣便只将这身毛病归结到李鹤珣身上。
若不是他夜里不睡非要折腾她到半宿,她怎会青天白日的如此困乏。
正当她欲要去屋内歇息时,探春神秘的端着糕点走来,“小姐,奴婢方才听到了一件事儿。”
“就是那张奴婢捡回来又突然不见了的白皮子,您知道那是谁的吗?”
指尖轻缓的揉着额角,沈观衣懒洋洋的靠在院中的软榻上,并未将探春的话放在心中,随意的回了句,“谁的?”
“世子送来给您的!”
沈观衣赫然掀起眼皮,又听见探春继续道:“奴婢方才打听了一下,还是姑爷命人将皮子扔出去的,您说姑爷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你慌什么。”
“话虽如此,但是……”但是探春仍旧觉着,应当没有哪个男子能不在意自家妻子从前与旁的男子来往过甚。
沈观衣没有理会探春如何想的,她眼下算是知晓了李鹤珣这两日为何那般奇怪了。
原来是,醋了啊。
云影飘忽,斜阳金灿灿的落入院中,沈观衣嘴角浅浅上扬,勾勒出一道笑意,“再多说说——”
话音未落,便被一道声音打断,“少夫人,崇心院那边出事了。”
阿莺步履匆匆的走来,沈观衣转头看向她,见她目露严肃,也不由得收了先前的心思,好奇道:“出了什么事,能让你这般慌慌张张的。”
“太子殿下送来了一个女子,说是给……公子逗趣儿的。”
探春顿时震惊道:“你说什么?!”
“太子殿下给姑爷送人?”
回过神来后,探春顿时急了,“太子是什么人,他送来的人,定不是要给姑爷做什么丫鬟小侍的,小姐,这该怎么办,您和姑爷才刚成亲多久啊,怎么能……”
沈观衣倒不如探春这般急,她记着前世并未有这一遭,况且李府家规,若正妻不曾犯七出之条不得休妻,便是纳妾也要在正妻生下嫡子后。
她不介意李鹤珣纳妾,只是好奇这些上京皆知的事情,太子竟不知?
倘若他知晓,眼下还给李鹤珣送人又是什么意思?
第49章
崇心院上下充斥着一股肃穆之气, 屋内,阿榕双眸早已哭的红肿,她跪趴在岳安怡跟前, 喉间时不时发出猫儿似的哽咽。
她没曾想, 管事的一语成谶,那位夫人刚走不久后, 便有人来寻艺坊将她买下。
寻艺坊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