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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雾蒙蒙像是又要下雪。
顾萧开车把孟真送回了孟家,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等他离开,孟真迫不及待的找老爷子问:“爷爷,你认识章泊吗?英克医疗的老板章泊。”
孟老爷子看着孙女笑了笑:“怎么?你又对医疗行业感兴趣了?”孟家没有涉猎医疗行业,这个行业算是不温不火的长青行业,英克企业是这个行业里的龙头。
但老爷子担心她吃不消,“你的真影传媒不是蒸蒸日上吗?还要上学,忙得过来吗?”
“我已经缩减了真影传媒娱乐业的投入。”她眼睛亮亮的坐到老爷子身边,“你就说你认识不认识嘛,不认识我就想别的法子去了。”
孟云开乐了,孙女从小就像他,提起赚钱做生意比什么都来劲,丝毫不觉的疲倦。
“还有爷爷不认识的?”他放下茶杯说:“你想让爷爷帮你引荐引荐?”
孟真立刻点头。
孟云开笑着又叹了口气说:“说起来你爸……还和章泊的女儿做过同学,闹过一点小矛盾。”
孟真皱住了眉头,什么小矛盾?孟兰芝是不是就没干过好事?
“但他女儿人很不错,帮你哥哥联系过国外的医生。”孟老爷子说:“你哥哥小时候见过她,不知道这些年还有没有联络。”
是吗?
孟真兴冲冲的去敲了孟舒云的房门,只意思意思敲了一下就推门进去:“哥哥?”
孟舒云正坐在书桌前处理文件,看她进来慌忙把脱掉的义肢手指戴了上去,抬头对她笑着说:“怎么还不睡?”
他的笑容里有几分慌张,孟真看见了他在匆忙戴手指,走过去拉开他的手坐在了他的腿边,轻轻拿走他的义肢小声说:“我喜欢哥哥的断指,我一点也不觉得丑。”
她的手指很轻的抚摸着他光秃秃的断指,洗过澡的黑发垂在孟舒云怀里。
孟舒云手指颤了颤,却没有动,这些年从来没有人碰过他的手,他讨厌任何近距离、触碰,只有真真让他不抗拒。
哪怕他有些不适应,也只是垂下眼耳廓发红,残肢的裸露对他来说比赤身裸体还要……无所适从。
“哥哥知道。”孟舒云低低说。
真真背靠在他怀里,抬起眼看他,笑着说:“哥哥还是戴眼镜最好看。”
他在工作、学习的时候才会戴上眼镜,细细的银丝眼镜把他衬得愈发苍白秀气。
“有种禁欲的美感。”她说。
“又胡说八道。”孟舒云扶起她,让她坐好,理好她的睡衣:“没骨头。”
孟真伸出手摘掉他的眼镜,戴在了自己的脸上,扶正了给孟舒云看:“怎么样?我戴着会不会成熟稳重点?”就是有点晕。
孟舒云无奈的笑着拿走眼镜:“别瞎带,再把你戴近视眼了。”
他的手指冰冰的,拂过孟真的脸颊温温柔柔,他连收起眼镜都有条有理,收起眼镜腿、放进盒子里。
孟真瞧着抿嘴笑了,想起小时候放学只要哥哥有空,就会替她整理书包、书本,她总是会把书包弄的乱七八糟,书页也都卷了角,笔和橡皮更是天天找不到。
每次哥哥都能替她收拾好,她的书本永远是包的最漂亮整齐的。
有哥哥真好。
她又没骨头靠着他,“我找你可是为了正经事。”
孟舒云笑了,哄着她说:“你的事都是正经事,说吧。”
孟真问他还记不记得章泊的女儿,有没有联系了?
孟舒云很快就想起来了,当初他癫痫发作的很厉害,人又小,爷爷到处找医生,是章阿姨介绍了医生给他,他现在的医生依旧是这个。
但他和章阿姨联系的不频繁,只在过年过节时他会发微信问候。
他拿出手机翻出微信给孟真:“怎么问起来这个?你生意上需要?”
“还是哥哥最懂我。”孟真接过手机,孟舒云的微信里永远这么干净,除了孟家谢家,就只有医生和生意伙伴,没有朋友。
这次倒是多了个顾萧。
她往下翻就看见了[章岱]的名字,点开来全是过节过年孟舒云客气的问候,章岱也回的很客气。
看起来确实很不熟。
她查过了英克企业的信息,英克的创始人是章泊和他的妻子宋元,两夫妻共同创业,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张岱。
后来他妻子过世,他没有再娶,也没听说闹出什么私生子的传闻。
倒是他女儿的花边新闻很多,最大的新闻是她和自己的司机热恋,但很快她就和一个不太知名的男明星成婚了,算是招婿,男明星成婚后就退出了娱乐圈,被嘲笑嫁入豪门。
后面章岱好像就收心了,没什么新闻,只听说生了一个女儿。
孟真点开了章岱的朋友圈,第一条就看到了她女儿的照片,是学校运动会的照片,看起来她女儿十一二岁的样子,高高瘦瘦,穿的运动服上有学校的标志——麦穗和鸽子。
怎么这么眼熟?
孟真翻着照片越看越眼熟,知道在九张照片里看到她女儿同学们的合影,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不是任玉吗?”
“嗯?”孟舒云探头过来,看她放大的合照里果然是任雪的儿子任玉。
他记得当初任雪曝光孟兰芝,抢夺回孟舒玉的抚养权之后,就把孟舒玉的名字改成了任玉,当时孟舒玉才两岁多,任雪怕孩子收到影响就带着他换了一座城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