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呼吸泄露了他紧张的情绪, 脑海中都是昏睡之前的画面, 他记得,骆昭找到了他, 但是此刻他也有一种控制不住的难堪。
理智告诉他骆昭不会介意的,他很担心他,但是心底的声音却让他过不了这一关,张了张口想要安慰一下他,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骆昭抬手想要握住那人垂放在床边的那只没有输液的手,但是两人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那人却骤然将手指缩了回去,骆昭愣了一下。
白寂严却闭上了眼睛,脸色比骆昭刚进来的时候白了不少,眉心不自主地微微蹙起,额角沁出了细密的冷汗,胸腔中的器官跳动的空空作响。
尤其明显的就是他的呼吸声,粗重又费力,像是呼吸不到空气一样,骆昭立刻紧张了起来:
“是不是不舒服?我这就叫医生。”
他的手刚要触及呼叫铃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仿佛是砂纸打磨过的声音:
“别...叫。”
他的手顿在了空中,骆昭实在是不放心他的状况,白寂严却在此刻睁开了眼睛,那双透着疲态的眸子落在了骆昭的身上,最后还是安抚似的对他勾了一下唇角:
“没事。”
骆昭想到之前查过的焦虑症发作的症状,心里一沉,却也没有再去按呼叫铃,也没有再试图碰那人的手。
“好,不叫医生,你放宽心,这一次确实是惊险,但是好在你和宝宝都撑过来了。”
顾忌白寂严的情况,骆昭不敢提白慕禾的受审情况,也没有和他说白振江的死讯,现在什么都比不上让这人脱离危险。
白寂严的话少的厉害,他的全副精神都用来抵抗肢体发出的紧张抗议,只是目光一直落在骆昭的身上,骆昭始终脸上带笑,避免提及引起这人不适的话题:
“陆河说要在这里观察三天,出血的状况如果没有反复就可以回到普通病房了,我刚才软磨硬泡让陆主任将每6个小时可以探视十五分钟的时间,宽限到了一个小时。
可是还是好少啊,不过他说你现在需要休息,所以我这里有两个选项,一个是我三个小时进来一次,一次半小时,还有一个是我两个小时进来一次,一次二十分钟,你来选吧。”
骆昭乖巧地坐在床边,将手揣起来,那动作很像发财冬天出门的时候要将两只前爪揣进去的样子,白寂严轻声开口:
“两个小时吧。”
“好,那就两个小时。”
骆昭真的就两个小时一进来,但是白寂严刚刚醒来精神不济,有时候进来那人还便昏昏沉沉的睡着,有时候就是醒着也很少说话,只是看着骆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