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女人穿了中式旗袍,伏低做小地半蹲在他的身前,好似在给他递药,骆昭看着这一幕心底对这古旧的旧社会做派很是不削,这一幕,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的家里。
白寂严只是开口叫了一声,正式介绍:
“父亲,这是骆昭。”
一屋子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了骆昭的身上,骆昭没有分毫的局促,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
“伯父好。”
白振江的目光骤然略了过来,骆昭猝不及防和他的目光对上,说没有压迫感那是假的。
但是今天他是和白寂严一块儿来的,说什么也不能输阵仗,他尽量自然地维持着唇边的微笑,目光没有半分闪躲,端的是不卑不亢。
“你既然和寂严结婚了,这声伯父妥当吗?”
白振江的声音没有刻意,只是淡淡开口,好似和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玩意说话一样。
骆昭一身的反骨骤然就被激了起来,心想,叫你一声伯父还是看在白寂严的面子上呢,不然,我叫你个老登,他还是维持着商业的假笑:
“虽然是结婚了,但是双方长辈未曾见面,婚礼改口的仪式也并没有举办,称呼不敢擅变,还请伯父见谅。”
这句话根本就是在说,结婚是他和白寂严之间的事儿,叫不叫爹那是白家和骆家的事儿,白家不愿意认这婚事可以,他们骆家也不高攀,话说的是有骨气。
白振江似笑非笑:
“寂严,你这婚事倒是结的好,原来是我们白家不识礼数了。”
白振江料定白寂严和骆昭也没认识多久,没多深的感情,这样的话直接点名了骆昭是对白家有微词,身边的人瞧着骆昭的目光都有些轻嗤。
却不想白寂严竟然就这样大方地忍了下来:
“确实是我不识礼数,拐了骆家的宝贝儿子,前几日还好悬没让人受了委屈,明日我一定亲自陪着骆昭到骆家,和岳父岳母请罪。”
前几日的事是什么事儿,屋里几个人都心知肚明,白振江的眼角微跳,对这个已经站稳脚跟的儿子他到底是忌惮两分的,白寂严出格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做过,他也不敢试探太过,这才揭过了这一页。
白家过年的这顿正餐在下午五点钟开始,中间这段时间少不得喝茶,聊天,这种无聊的应酬白寂严也只能忍耐这一天,骆昭实在是坐着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