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痒,很奇怪——你怎么进去了!……不舒服,太深了。”她说。
“灯太亮,唔……”
一道力量飞出帐外,把那烛光给熄灭了,成夙吻上她,把她剩下的话都吞没了。
帐子里传过来两个人动作的、大口喘息的声音,渐渐地,还有些别的,如嗔如泣。
夜色很黑很浓。
第二天晏家来拜会的人都到堂上了,成夙那边还没有醒。
过了巳时还不起,以前这成夙这里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一夜过去,两个人发生了什么,手下的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长洲不得已壮着胆子敲了敲成夙那边的门,报告情况,得到成夙一句明显不太高兴的回应。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成夙穿戴好出来了,面上带着还未餍足的表情,上堂拜见一脸铁青的晏颖,上来先遭了一顿斥骂。
“青天白日,如此宣淫,实不像话!”
“修成君作为楚国的大司马,不该如此放荡声色。”
成夙心情还不错,低着头默默不回应,表示受教。
毕竟晏颖是长辈。
晏颖骂了一番,忽然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止住了斥责。
“她人呢?”
“晏相说的是谁?”
“你的侍妾。”
“她在房间里,现在——不太方便出来。”
晏颖表示会一直等到如霜方便出来相见的时候。
成夙只好叫人给如霜穿戴好带过来。
大概过了一炷香,如霜被芸芷扶着进来了,她头发简单地扎起来,身上穿一身粉色,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地,双眼不知道是因为哭过还是睡过了头,带着浮肿,微眯着,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进了门,没等入座,像只没骨头的猫,慵懒地靠在成夙身上。
“见笑。”成夙尴尬道歉,却也没把她推开。
“这成何体统!”晏颖一见这样,又要发作。
成夙连忙道“晏相今日是来专门训斥成夙跟贱妾的?”
晏颖这才正色,咳了一声道。
“她生得——像老夫一个晚辈。”
晏颖朝如霜走近,细细得看她。
“你可认得老夫么?”
如霜听那声音,抬起头来对上他,双眼含着雾气,像看见了他,又像没看见。
她不回应。
“你母亲是谁?”
如霜转过去,一张脸埋在成夙胸前,双手握住他的腰。
“饿了。”她说,全不理晏颖。
晏颖这才察觉出一丝不正常。
“她怎么了?”
“以前落过水,受了刺激,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晏颖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悲戚。
“你知道她多少?”
“林相的话成夙不明白。”
“成夙!你装什么糊涂!你我都是明人,何必再说废话。”
晏家走失过大小姐。
那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连晏颖都还是年少的时候,晏家遭遇百年不遇的大动荡,贬官流落,家中只有五岁的女儿晏蓁被人拐走,自此下落不明,无迹可寻。后来晏家重新得势,找遍了四海五岳,都不能找到晏蓁的踪迹,直到在西域,找到那几个拐子的尸体,线索算是彻底断了。很多年过去了,人的形貌在变,会身老物故,找到晏蓁彻底成了渺不可寻的难事。
经历过此事的人逐渐离世了,伤心的情绪会恢复,人的记忆会变浅淡,但是老辈的人一想起这事,心中还是觉得沉痛和遗憾。
“凭她姓晏根本不足以说明她就是大小姐,成夙不曾见过大小姐的形貌,就算相似,那年龄也是对不上的,就算大小姐是她的母亲,那该有父亲,姓氏也对不上。”
晏颖也承认这些。
人的相貌是会偶然相似,小妹走失后,他不也是寻到一个外貌和她相似的农家女,带回家里,认为义妹,以宽慰母亲失女的伤心之情。
可是见到如霜的时候,晏颖心里确有一种牵动感,他能深切地感觉到,这个女孩子和他有关系,她极有可能就是小妹的女儿,可是促使他来见她的,也只有那种牵动感,如成夙所说,他没有证据。
芸芷端了几盘点心来,摆在晏迩和成夙两个桌上,成夙把如霜扶正,拿了点心让她自己吃,或许是饿坏了,她吃得很急,两腮鼓鼓的,确实像个小孩子。
“贱妾确有几分姿色,性情实在顽劣不堪,不过也无法。成夙见到她时,她就已是如此,意识不清明,仅能道出名姓,身上也没有半点说明身份的东西。”
意识到成夙说的是她,如霜住了动作,往他这里看。
像只小兽物。
成夙对她笑,接着递东西给她。
晏颖慈爱地看着如霜,只觉得百味酸楚,一想到小妹多年流落在外至今无寻,一想到如霜这样悲惨的经历,心中无限哀闵。
晏颖又待了一会儿才走,临走时请成夙后日去晏府做客,务必带着如霜。
他的意图成夙也明白,怕是要进一步看一下如霜的来历和底细。
他也做好了准备。
从前只是睡在一个房间里,现在真的坐实了。成夙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两个人确实不一样了,从前更多是如霜主动黏在成夙身边,一刻也不肯放开,可是现在两个人好像有了默契,如霜不再黏着成夙了,更多地时候自己在窗下,微垂着头,呆呆坐着,玩弄衣带,时不时傻笑起来,也没有缘故,双脸酡红,活像一个刚成婚的小媳妇。
成夙在看书,时不时朝这边看过来一眼,两个人对视,那目光像黏在一起,仿佛成夙向她招招手,就立马站起来,朝他扑过去,可是如霜又马上收回眼光,重新低下头,用手捂住双脸。那样子看着可爱,几个丫鬟在一边见了,都纷纷掩着嘴笑,含糖度超标的相处,她们也替两个人觉得甜蜜。
晚上铺床的时候,几个人坏心的把如霜的寝具也铺到了成夙的床上,如霜早早躺在上面,一副霸占了的样子。成夙见了失笑,也没让她们搬回去。
他倾身压上她,邪笑道。
“是你昨晚一直说累,不要了,怎么又主动住回来。”
如霜忽然想起了什么,反应过来,立刻推开他,下床欲走,立刻被他圈住,在他怀里忽闪着一双眼睛,一张脸红得像是熟透的样子。
“去哪儿?”
“你,你……”她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乖一点嗯?”他的声线温醇,像醉了一般,在她耳边响着,带给她痒意。如霜在他怀里小小地战栗一下。
“不舒服吗?”
“奇怪的感觉,那时候,你放进去,有点酸,又很胀……就是奇怪。”她偎在他怀里,耳垂发烫,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多试几次,就习惯了。”他一本正经在她耳边蛊惑道。扣住她的肩膀,吻上她,一边替她悄悄解开衣服。
如霜在床上话有点多,对什么总是好奇,给成夙一种在被她调戏的感觉,不过她的体力耐力很好,是练过武的缘故,不管他要得多厉害,多久,要哪个姿势,她都能乖乖承受住,陪着他。
他坏心地不要灭灯,看着微晕的烛光下她潮红的小脸,陷溺于情欲的眼睛,那种她全然属于他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