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燃底气不足,还有一点吃要微信的那个女生的醋。太多情绪,让她脑袋有点乱,说话也乱,“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女生之间难免有点小秘密,也不能什么事都跟别人说……”
“别人?”周砚浔重复,“在你这儿,我是‘别人’?”
书燃没想到他会抠字眼,呆了呆,“不是……”
她张了张口,宿醉后头疼的感觉仍在,反应很钝,脱口而出:“你别小气啊。”
“小气。”周砚浔咬着这两个字,盯着她,“你消失了将近一天一夜,让我联系不到,却怪我‘小气’。”
他点点头,“挺好。”
之后,转身走了。
书燃连忙追上去,周砚浔腿长,脚步很快,书燃有点跟不上,又被逆向走来的人撞到肩膀。撞人的那个和她道歉,书燃下意识地回了句“没关系”,再扭头时,已经找到周砚浔的影子。
她把他气走了。
书燃特别失落,站在原地,神情沮丧。
回到宿舍,只有方孟庭在,开门的声音似乎吓到她,她立即将ipad锁屏,反扣下去。
书燃没心思理会方孟庭,她把手机留在宿舍充电,这会儿刚好能开机。打开之后,陆续有提示跳出来,昨晚到今天上午,十几通未接,再登录微信,同样,好多消息,全都源自周砚浔。
脑袋又晕又疼,书燃忍着不适,将号码回拨,不出意外,听到机械的提示音——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风水轮流转。
书燃只能回到微信,给周砚浔留言:【刚刚是我说错话,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书燃:【别生气好不好?】
无人回应。
书燃又发过去一个“大哭”的emoji。
新学期伊始,事情很多,领教材、搞卫生、报名各类选修课,勤工助学办还分配给书燃一份新工作——在教务处做助理。
教务处琐事多,书燃要做的琐事就更多了,各类文件的整理、传阅,打印复印,还要往返于各个办公室之间,请领导签字盖章,忙得脚不沾地、披星戴月。
这几天,周砚浔的手机始终关机,微信也不回,书燃实在太忙,抽不出时间去衡古,只能坚持给他留言。每天早起和睡觉前,都会给他发一个“大哭”的小emoji,午饭时间也会抽空发一个。
天气逐渐变暖,衣服越穿越薄,书燃刚洗完澡,头发用发夹夹着,她手机放在桌面上,屏幕没关,谈斯宁无意中瞄了眼。
“嚯,这给你委屈的,”她笑着,“好长一串流泪小人。”
书燃哼了声,“都怪你,让我们吵架了!”
谈斯宁坐姿懒散,t恤松松垮垮地堆在腰腹间,“要不,我去帮你解释一下?”
“不用,”书燃咬了咬唇,“我们之间没有误会,就是在赌气。”
“赌气——”谈斯宁啧了声,“这词儿放在周砚浔身上,听着都新鲜。从小到大,他都是那种又冷淡又高傲的德行,居然也会跟人赌气。”
书燃没说话。
谈斯宁想出个馊主意,小声说:“买验孕棒的支付凭证,你那儿还有吧?截个图发给他,他肯定吓个半死,不敢不理你!”
书燃惊得眼睛都睁大了,拿抱枕往谈斯宁身上砸,“你这招也太烂了!”
换身衣服,收拾整齐,下午还要上课。书燃拉开房间的门,居然跟方孟庭迎面撞上,她不知在这儿站了多久,看见书燃,脸色变了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书燃径自从她身边绕过去。
下午一节大课,周砚浔没来,老师也没点名。课间休息时,书燃趴在桌子上,有点提不起精神。
手机震了下,她立即去看。
方孟庭分享给她一条链接,发送成功后,很快又撤回,仓促间,书燃只看到标题中的几个关键字——
“孕早期……”
接着,书燃又收到一条文字消息。
方孟庭:【发错了。】
书燃环视了下周围,方孟庭不在,没来上课。
她单手撑着脸颊,想了想,点开浏览器,查询到一个法律援助中心的咨询热线,将号码截图,发给方孟庭。
书燃:【未婚先孕也是受法律保护的,双方协商不成,可以起诉。】
方孟庭应该是听到了书燃和谈斯宁的对话,误会了什么,故意来添堵找麻烦的。
书燃眨了下眼睛,又补一句:【我没发错。】
方孟庭没回复。
谈斯宁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印子一消,她又开始夜不归寝,整天在外面疯玩。
这天,书燃忙到十一点多,才将作业写完,施楹和方孟庭都已经睡了,遮光用的床帘垂下来。将电脑关机,在椅子上坐了会儿,书燃没什么睡意,她尽量不发出声音,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