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耐得住她这样磨,周砚浔也不能, 火气顷刻间就碎了。
他握着书燃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 之后,他低头,故意咬下一口,就咬在书燃颈侧那个有脉搏跳动的地方。
咬人的力气并不重,书燃没觉得疼,倒是有些麻,酥酥痒痒的感觉一路蔓延,连背上的脊骨都在战栗。
她忍不住缩了下,小声叫他的名字,说:“周砚浔,你别使坏!”
周砚浔目光深了点,手指落在他咬过的那个地方,揉了揉,“现在放寒假,宿舍那么冷清,住在我这里明明更方便,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你说的有道理,”书燃搂着他的脖子,脸颊贴近他,“可我不想刚开始谈恋爱就变成菟丝花,依靠你带来的种种福利,把生活弄得太奢侈。”
周砚浔一顿,皱眉皱得更重。
书燃手指软软地抓住他的肩膀,“你先别生气,我们来讲道理——能跟你在一起,我特别开心,也很喜欢你给我的爱,但是,你只给我爱就好了,其他的东西,请让我自己去努力。”
周砚浔没说话,眸光依旧很深,静静看着她。
书燃眨了下眼睛,继续说:“衡古的房子很漂亮,贵价的床品用起来更舒服,但是,目前来说,这些东西都在我的承受能力之外。我要更努力一点,才能得到它们。”
“如果我遇到麻烦,一定会向你求助,除此之外,我希望我的生活能保持原状。”书燃仰头,专注地看着他,“我会努力赚钱,好好读书,变成很厉害的大人,然后,以漂亮又骄傲的姿态站在你身边。”
她说的这些,周砚浔不会不懂,但别扭的劲儿还没过。
他脑袋低下来,呼吸拂在书燃耳畔,故意说:“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要我给的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书燃有点无奈,试图继续同他讲道理,“我要你爱我,也要你亲我抱我,而且,只能抱我一个人!但是……”
“但是,燃燃有自己的梦想和生活,想做一个独立且厉害的人,”周砚浔手指从书燃颈侧移到她下颚那儿,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低声说,“不想像挂件一样依附我,对吗?”
书燃呼吸很轻,眼睛看着他,有些紧张地问,“你生气吗……”
话音尚未全部落下,周砚浔已经贴过来,很重地吻她,手指在她后颈那儿反复捏揉,入侵时的气息又热又烫。书燃软了脊背,下颚抬高,任由他做尽一切过分事,温顺又乖巧的样子,让周砚浔喜欢她喜欢到心口发疼。
不知过了多久,周砚浔终于停下来,额头抵着她,嗓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又低又轻,莫名温柔。
他说:“外表看上去那么软的小女孩,脾气怎么能这么倔。”
书燃呼吸还乱着,唇上也有残留的触感,小声说:“你有没有高兴一点?”
周砚浔笑了声,故意说:“如果我一直不高兴,今晚你能留下来吗?”
“过夜不行的,”书燃拒绝得挺坚定,想了想,话音又一转,“但是,可以多留一会儿,让你多亲一会儿。”
周砚浔笑意更重,在她唇上亲了下:“还挺会讨价还价。”
脊背太软,书燃不得不搂住他的脖子,小声问:“那你还生气吗?”
“我的燃燃在努力生活,努力变得强大,”周砚浔看着她,“我觉得很骄傲,怎么会生气呢。”
房间里暖气开得足,很暖和,书燃却想离他更近一点,让自己更热一点。
周砚浔低着头,又吻了下她的脸颊和耳朵,轻声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担心我会不会生气。对你,我一直都没什么脾气,只要你喜欢就好。”
他亲得太痒,书燃有点忍不住,手指探到他衣服里,摸到皮肤,“那小金鱼留给你,你要好好照顾,我每周都来看它们。”
“三天来一次,”周砚浔立即说,“一周太久了,不能隔那么久才让我亲到你。”
书燃笑起来:“好,听你的。”
周砚浔送书燃回学校,将车停在宿舍楼外。临下车前,书燃又被他扣住,在唇上狠狠亲了两下,将本就嫣然的颜色变得更加浓郁,像花期正好的红海棠。
宿管阿姨听见动静,探头朝外看,书燃连忙推开他,走进宿舍楼时她都不敢跟阿姨对视,生怕被看见唇上的异样。
书燃下车后,周砚浔也从车上下来。他穿着大衣,在清寒的风雪中等了一会儿,直到书燃的房间亮起灯光才转身离开。
几天没住,宿舍里落了些浮尘,不太干净,书燃仔细打扫过一遍,身上有些出汗,拿着衣服进卫生间洗澡。擦头发时听见外面手机在响,她以为是周砚浔,搁下吹风机跑出来,却看见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来后,对面的人要书燃下楼取外卖。书燃根本没叫外卖,以为是送错,对方核对了一下号码和地址,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外卖的保温袋上印着店铺的名字和logo,来自一家口碑很好的徽菜馆,餐馆的位置离弈大很远,书燃想到什么,拍了张照片发给周砚浔。
周砚浔也回了张照片——餐厅的雅厢,深棕色的木质桌面上,汤汤水水摆了不少,其中有两道菜和送到书燃手中的外卖是一样的。
书燃敲着键盘,一字一字地输入:【在外面吃饭?】
不是什么重要的局,周砚浔光明正大地开小差看手机,很快回复:【嗯,几个朋友聚一下。这家店的贡鹅和蜜汁红芋我吃着味道不错,给你也叫了一份。】
这种时时刻刻被人放在心上惦念着的感觉,过于美好,书燃甚至觉得有些不真实,不等她回应,屏幕上又出现一条新消息。
周砚浔:【想跟你吃一样的晚餐。】
城市的另一端,餐厅雅厢里,一张圆桌,聚了四五个人,都是家境相仿的二世祖。周砚浔不聊天不说话,频频低头看手机,惹得同伴不满,其中一个叫江恩佟,脾气有点躁,拿了个打火机丢过来。
“周砚浔,手机里是住了个天仙么,你有劲没劲!”
周砚浔伸手接住,啪嗒一声,弹开打火机的盖子。
旁边的人见状要给他递烟,周砚浔摇头,没什么表情,“戒了。”顿了顿,又说,“女朋友管得严。”
这话一出,桌面上一顿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