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那个牛逼喧天的家世和姐姐,顾琛甚至觉得一亿太少了,根本对不起他这五年的苦心钻营。
他猛地坐直身体,眼底涌上一抹阴鸷的凶光,实在不行就釜底抽薪!
--叮咚
门铃倏然响起,把他吓了一跳,后背骤然涌上细密的冷汗,不行,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铤而走险。
他深吸一口气,朝大门走去,顺势看了眼时间,都快12点了,这个时间会是谁?
念及此,他忽然戒备起来,在下一声门铃响起时,扒在门板上看向猫眼。
这一看立马让他毛骨悚然。
外面站着的正是蓬头垢面,满脸胡茬,憔悴又暴躁的林曜。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乔一也来了?!!!
没等他思考太久,对方就已经耗光了耐性,换成拳头砸门:“顾琛,开门,我知道你在家,你要是不想明天就坐牢,你就躲着好了,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五分钟一到,我就直奔警局,要死咱们一起死。”
林曜继续砸门,一梯两户的格局,外加夜深人静的空旷,让敲门声宛如惊雷,每一下都炸在耳边。
很快对面住户就传来闷闷的讨伐:“大半夜的发什么疯,我报警了啊!”
“报警”两个字瞬间戳中了顾琛的痛脚,吓得他手握门把,作势要开门。
但一想到林曜很可能是乔一用来诈他口供的工具人,又让他忌惮的不敢开门。
踌躇间,林曜顶着狰狞的笑脸,对着猫眼说:“你瞧,都不用我报警,有人代劳了。”
话落,改手敲为脚踢,动静更大了。
此时,对面的防盗门发出开锁的声音。
顾琛咬牙,硬着头皮迅速开门,一把将人拉进来,然后关门。
对面的人出来后,看着空无一人的过道,骂骂咧咧一阵后,四周重新恢复平静。
林曜被顾琛直接撂倒在地,对方顺手拿了茶几上的水果刀抵在他的喉咙那里,无声说着“脱衣服”。
他担心他身上有窃听器。
林曜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琛哥,你在怕什么?我藏在粪车车底出来的,身上除了屎味什么都没有,更不可能有窃听器,我来是想跟你商量发财之道,咱们一起干票大的吧?”
顾琛确实闻到了浓郁的臭味,但他依然坚持让他脱衣服检查。
林曜投降道:“行,知道您谨慎,我脱,您好好的、仔细的看看。”
顾琛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连最私密的地方也没放过,确认他身上不可能藏东西后,他冷声吩咐道:“洗干净出来跟我谈。”
林曜洗澡的时候,顾琛给自己倒了杯酒,默默清理着混乱的思绪。
林曜的狼狈几乎能洗清他是被乔一救出来的嫌疑了。
村子里确实有粪车挨村挨户收粪水,老式农用车底盘高,趴在车底藏身是可以实现的,只需要出了村子,他就能搭到便车。
他从没克扣林曜的赌金,说是身上没钱,应该是全部拿去搭车了。
三年的囚禁足以让人癫狂发疯,不顾一切想逃,钱反倒成了最不要紧的东西。
虽然他邋遢得像个拾荒者,但只要给足钱,没人会拒绝。
这里虽然距离囚禁地不远,但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乔一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林曜的藏身地。
因为那个地方在地图上是荒村,没有人家户的。
至于村子里忽然出现的面包车以及忽然消失的人家,大概只是巧合。
村里留下来的,都是没条件搬离的人,除非有亲戚肯帮忙。
当时望风的人也证实过,拜访者是那家的远房表亲,没准就是来接人的呢。
他被乔一搞得有些杯弓蛇影了。
他仰头将酒喝光,慌乱的心得以平复,他现在更好奇的是,林曜约他干的大事是什么?
林曜穿着顾琛小一号的睡衣,擦着头发出来了。
他径直坐到沙发上,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在顾琛审视的目光下,慢慢的饮尽,坦荡道:“琛哥,如果你被关了三年也会绞尽脑汁出逃的,前几次的失败,怎么不可以成为这一次的经验积累呢?”
顾琛冷嗤:“看不出你小子大智若愚啊。”
“没办法,潜能都是被逼出来的,就好像我初见您的时候,也觉得您很普通,绝想不到您会把乔诺捧成内娱第一个靠黑料而红的人,诺哥现在离顶流只差一步了吧?”
林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顿了一下又说:“不对,他已经是顶流了,毕竟,以他姐姐姐夫的家世,什么资源都可以白送,他还有御赐的茶园可以继承,妥妥的人生赢家呢。”
顾琛拧眉,对方有备而来,把乔诺这段时间的事查的清清楚楚的,他到底想做什么?
林曜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慢悠悠的解释道:“这些事网络上早就不是秘密,我知道不是很正常吗,不是每个人都像您有这么多心眼的。”
顾琛给他气笑了:“所以,你来找我就为了当面挖苦我泄愤?”
“当然不是了,三年的时间,除了赌钱我还学会思考,每把过往想通一点,我对您的崇拜就会增加许多。”
“您为了控制乔诺,可谓绞尽脑汁,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出现,成为他的伯乐,给他唱歌的平台,建立最强信任,让他对您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