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既然你都不要茶园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好好追你的梦就行啦,操这么多心,又帮不上什么忙咯。”
“我--”
乔诺一再被堵,又气又急又无言以对,憋得脸颊通红,忽然福至心灵:“我虽然不要,那也是爸爸的产业,你作为女儿怎么能见死不救。”
“哈,我真的要笑死,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吗?凭什么尽孝尽责的时候要我,说继承权的时候只想着你,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可我从没想继承。”
“既然不要,那又关你什么事呢?都不要就由着它荒废好了,爸爸总会接受现实的,你要实在看不下去,就回家接手咯。”
“你这是道德绑架!”
“哎,对喽,就是道德绑架,外人对你好,你巴不得连命都给对方,爸妈养你十八年,你却说走就走,这是为人子女做出来的事吗?你既然想当白眼狼,现在干嘛假慈悲,乔家不需要你这种没良心的人。”
乔诺顿时哑口无言,“那不一样,那是知遇之恩。”
“是啊,任何恩情都能凌驾在养育之恩上,我的弟弟真是个知恩图报,卧冰哭竹的活菩萨呢。”
乔诺咬唇,一时无言以对。
屏幕上的专家继续对着乔家的茶叶品头论足,言语中的嫌弃和鄙夷都快溢出屏幕了。
乔诺越看越觉得良心不安,愧疚和自责都快把他淹没了。
他拿出电话,准确请顾琛帮忙。
乔一见状,一把抢过来,“你什么时候才能独立,为什么每次遇到麻烦都只会找顾琛,顾琛是你的保姆吗?”
“我能怎么办,我平时那么忙,根本没时间接触外人,我只认识他,也只有他会帮我。”
“怎么着,他还限制你交友自由吗?”
“没有,只是有次在活动上认识了一个志趣相投的人,我们私下发展成朋友,结果有次我们约着出去玩,那人竟然用刀伤我,差点没抢救过来,经过调查,那人居然是个披皮黑,借着跟我交朋友伺机行凶,从那以后,我就没敢社交了。”
乔一听完,眉头都快夹死苍蝇了,“当时报警了吗?”
乔诺摇头:“没有,我当时正被各路黑子围攻,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轩然大波,琛哥说闹大了只会让黑子大做文章,徒增烦恼,而且,那个人忽然销声匿迹,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这些话都是顾琛跟你说的,你有没有亲自验证过?”
“没有,当时在icu躺了半个月,恢复以后就立马开工了,行程安排的很密集,根本没心思深究,再后来也就忘了。”
乔一默默攥紧手掌,为了完全掌控乔诺,顾琛可真是布下了好大一张网啊。
不仅斩断他的翅膀,还把他的眼睛耳朵都蒙住,变成只能仰仗他一个人的睁眼瞎,手段是真绝。
“伤口在哪儿?”
“嗯?”
“那个人伤了你哪里?”乔一的语气蓄着寒意。
乔诺扭扭捏捏的撩起衣服下摆,亮出侧腰巴掌大的一条刀疤,倾斜向上的伤口,一看就是冲着脾胃去的,死不了,但绝对会疼到怀疑人生,且如影随形。
乔一怒红了眼,顾琛不死,根本灭不了她心中那口恶气!
瞥见她眼底的红,乔一局促的解释:“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三年了。”
“这事发生在假唱事件之后吗?”
“嗯,运气背的时候,真是喝口水都塞牙。”乔诺语气带着轻松,但只有他知道,那时候的他有多绝望。
“运气?”乔一气笑了,她看着他的眼睛问:“如果刺伤你那个人再出现在你面前,你还能认出他吗?”
乔诺微怔,那可是横亘了他好几个月的噩梦,怎么会不认识。
他点了点头,然后疑惑道:“你要干嘛?”
“我想知道是谁指使他的,这事一看就是有预谋,我必须找到答案。”
“可都过去三年了,能找着吗?”
乔诺对此还是抱有一点期待的,如果真是阴谋,到底是谁这么恨他,恨到要他命的地步。
“只要有心,就能找到,乔诺。”乔一看着他,眼神温柔,“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凶手指认的人是你最信任的人,你会怎么办?”
乔诺拧眉,脑中第一个蹦出的形象是顾琛。
他有些荒唐的笑道:“怎么可能,是谁也不会是他。”
乔一并未反驳,只说:“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么自信。”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呀?”乔诺总觉得乔一有事瞒着他,还是关于顾琛的。
“我能知道什么,找到人再说咯,等茶园的事搞定以后,我会找相熟的模拟画像师来,你把凶手的样子告诉对方,争取快点找到人,能做到吗?”
乔诺笃定点头:“能,我已经能完全克服恐惧了。”
乔一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发顶,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姐姐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你的噩梦到此为止了。”
乔诺鼻尖一酸,眼眶一下子红了,过往的一切委屈和伤害,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他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好了,现在你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处理危机的,学会了自己多长点心眼,求人不如求己,懂吗?”
“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