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方才的情况很危险,我想你自己也能感受的到,我用了些不常见的法子帮你缓解,至于过程你可以问杨府医。
昨夜我已经将那气体制备出来了,暗玄找来了军营中和你状况类似的老兵,也已经试验过了,这一点儿杨府医和暗玄应该都可以作证,所以,我觉得你可以信我一次。”
阎云舟昨夜睡的并不算好,不过从昨夜到今早确实是一直没见杨生和暗玄,所以这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相信你?”
宁咎从暗玄的手中拿过了一个琉璃瓶子,暗玄身后的人手中还有很多:
“气体就在这瓶子里,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可以装这气体的囊袋,你可以试一试,当然为了证明没有毒,我也可以先吸一瓶。”
阎云舟看了看那个瓶子,这透明的就和一个空瓶子一样的东西,他说里面就装着那个能缓解呼吸困难的气体?杨生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开口:
“王爷,宁公子昨晚制备这气体的时候,我和暗玄都在现场,那三名和您症状相似的老兵,确实是有所缓解,我觉得倒是可以一试。”
阎云舟之前的状况实在是太凶险了,杨生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就是他也不保证一定能将人救回来,而宁咎方才的法子,虽然,虽然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靠谱,但是效果看着却是不错的。
宁咎已经将瓶子举到了自己的面前,准备阎云舟一点儿头自己就化身小白鼠,先吸这一瓶子的。
心里还自我安慰着,做医生的博得病人的信任是很重要的,自己就把阎云舟当成一个背景大的离谱的病人好了。
阎云舟倒是没想到这睁开眼睛形势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暗玄和杨生都信了宁咎?他倒是不怀疑宁咎的居心,垂眸看了看宁咎手里的瓶子,这空瓶子真的这么离奇?他撑了一口气出声:
“这个要怎么试?”
宁咎现在两条手臂酸的抱着这瓶子都费劲,但是听到阎云舟这话还是表示非常的欣慰的,这快20分钟的cpr到底是没白做,算他有良心。
他一屁股坐在了阎云舟的身边:
“暗玄帮我把那个竹管拿过来。”
阎云舟就看见自己这暗卫还真被宁咎给指使动了,宁咎将一根粗一些的竹管插进了用纸糊牢的瓶口上:
“王爷,你从这竹管上方吸气,然后呼在外面,一直保持。”
这方法阎云舟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宁咎就坐在他的身边,这方法肯定是能缓解阎云舟现在呼吸困难的症状,就是这个用瓶子的方法实在是太不便捷了。
不过好在这里是王府,最是不缺人手,虽然一个瓶子装不了多少,但是架不住下人可以流水线一样地送上瓶子,毕竟这个气体的制备确实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是在观察阎云舟的反应上,换了四五个瓶子之后宁咎才问出声:
“王爷,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呼吸没有那么费力了?”
阎云舟微微睁开眼睛,点了点头,确实,虽然这个气体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味道,但是胸口那种吸气吸不到底的情况确实有所改善。
就是他也不禁堪堪称奇,随后他就看见眼前这人在他点头之后眼中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怎么做到的?”
“王爷不都说了吗?我话本子看多了,话本子上写的。”
宁咎站起身来,阎云舟已经领教过一次他的记仇,只不过此刻他确实没有心情追问,胸口的闷痛和窒息好了一些,他就撑着身子坐起来些;
“叫朱明进来回话。”
宁咎不知道朱明是谁,但是杨生却面露迟疑地上前一步:
“王爷,您才刚好一些,还是迟一些再见他吧。”
宁咎也想起了急救之前暗雨的话,阎云舟这一次忽然心脏骤停肯定和宫里那位挪用军费还有那个叫周穆的将军暴毙有关系。
而且现在人虽然是被救回来了,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再受什么刺激,就在他准备开口劝一句的时候,榻上传来了那人不可辨驳的声音:
“传。”
阎云舟一看也不是一个听劝的人,宁咎闭嘴了。
外面进来了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虽然是个小厮的打扮但是这人面容黝黑,五官刚毅,不看脸还好,若是看脸实在是不像一个外院的小厮,这人的步子很大,几步跨到榻前,单膝跪地:
“末将拜见王爷。”
一句末将宁咎也明白了,估计是乔装进来的。
阎云舟虚抬了一下手:
“起来,坐吧,周将军到底是怎么死的?和我说清楚。”
阎云舟心绪波动下声音有些滞涩,朱明却并没有坐,脸上还存着激愤:
“王爷应该知道两个月前,朝廷向军中派了些督军,那些人仗没有打过一场多是朝中官员家的公子,就练就了一张会说的嘴,整日不是这个事儿就是那个事儿。
军中弟兄多有不满,周将军碍于这一次的军费还没有拨下来,对他们也是容忍三分,一直压着军中的一些将领不要和他们起冲突,这些督军中以户部侍郎的长子李洪为首。
六天前李洪请周将军喝酒,席间提到了军费的事儿,李洪几人以此为由一直轮流对周将军灌酒,周将军不得不喝,被送回营帐的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后半夜人,人就不行了。”
阎云舟一把摔了手中的药碗:
“畜生。”
周穆打了一辈子的仗,最后竟然栽在这群小王八蛋身上,别说是阎云舟,就是宁咎听了这样的事儿拳头都硬了,这叫什么事儿?
一群不学无术的官宦子弟灌酒灌死了守疆卫边的将军?皇帝挪用北境军费修皇极殿,这朝代怕不是要亡吧?
只是宁咎不知道的是,如今宫里这位敢这样有恃无恐就是因为阎云舟在三年前打的北牧短时间根本无力南下。
如今阎云舟病重,这个时候不敲打北境军更待何时?他打的就是派人像蚕食南境军那样慢慢将北境军也分化开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