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一鸣耸了耸肩不作回答,只是想了想又道:“可你的腰…你真打算一直不治么?私心来讲,无论为了你自己,还是我日后能稍微躺着享受一下,我还是希望你好起来。”
“不急。等陈北打破了家族对他的限制,那些技术迟早会在社会流通起来。不过享受嘛…这个短期内确实没办法视线了,而且我很满足现状。”
“…老不正经的。”
池一鸣对闻翼是信任的,所以他对闻翼的决定是信任且支持的,虽然约见的那天他还是跟着去了,不过全程只是作为司机在车里等着,他也并不关心陈北与闻翼之间到底说了什么。
陈北这次约见的地点不是之前那种需要避着人的私人土地,车停在马路边上,正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处广场,远远一瞥,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池一鸣其实更享受这种自然轻松的感觉,他下了车,背靠着车头往热闹得人群方向望。双手插兜的时候,摸到了被随意揣在裤子口袋里的项链,他把那东西摸出来举在眼前。
黑漆漆的一块破牌子曾经代表了闻氏的至高权利,可如今闻氏已然分崩离析,虽说闻氏的人仍然在,甚至在被各方蚕食的情况下重新聚合为一个新的闻氏,但已然不能和过去的辉煌相提并论,能够残存下来就已经是庆幸,至于找池一鸣和闻翼报复那种事,那些人已经没有那个经历与时间了。
池一鸣定定的看着牌子上的黑蜘蛛图案,脑子里也一遍遍回忆着闻翼曾经说过的话,不由摇头轻笑。
闻翼出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放下了项链,视线往男人的方向看。闻翼的脚步不快,却走得很稳,虽然眼尖的人仍能看出他走得不是那么顺畅,但整个人的感觉已经和过去不太一样了。
池一鸣想起那些回收的老照片上,闻翼也曾自信灿烂的笑,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他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吊坠。
闻翼走近了些才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池一鸣将项链举起来道:“想这个。”
说完他目光又转向广场,这时正巧有年幼的几个孩子玩笑打闹,追逐中惊飞了广场上觅食的鸟,飞鸟成群结队,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线条。
闻翼也抬头和他一起看那天空中的飞鸟,末了两人才收回视线重新对视。
池一鸣晃了晃那枚蜘蛛吊坠,一扬手,项链飞出去,刚好落在了闻翼脚边的排水渠,叮当一声,吊坠顺着井盖的缝隙掉入下面流动的污水中,一瞬的功夫就被水流卷着消失在两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