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府上招待宾客,丫鬟侍从们皆机灵的很,一路由花引至花园,各位夫人小姐皆是打扮过的,清雅脱俗与富贵明艳等让人见之惊艳。
但近来热议的主角突然出现,三五聚集的女子们皆瞧了过来。
结伴的二人容颜皆出色,尤其是江婉琼。
今日一席胭脂色的扑蝶锦绣对襟襦裙,一头柔顺青丝挽了髻,鬓上罗云镶翠簪,飞云白玉流苏,耳垂明月珰,朱唇玉骨,竟比往日风采更甚。
一时间想看她笑话的人皆哑口无言。
这明艳倏然富贵端庄的姿态,还有那双如水含笑的矜贵眸,如何让人去奚落她过得不好。
有见识的贵女瞧着她那身行头,瞬间咬了嫉妒的牙与旁人说道:“那衣裙的手艺明显是宫中所出,还有那两支簪子,似是宫宴皇上赏给容贵妃的。”
宫中绣房向来只为宫内各位娘娘公主织衣,而那两支容贵妃赠的簪,则让她们瞧出容贵妃的态度。
二皇子展现出来的种种她们也皆有听闻,再加之容贵妃的喜爱,不难瞧出双方对江婉琼这场婚事的满意。
“呵,殿下才不会喜欢她,假惺惺的清高人。”佑嘉县主被母亲拘到他们成婚才被放出来,一身的怨念与狠毒,周围的小姐们瞧着不对劲,不动声色的远离了她的身边。
不过在场除她之外,大部分的人与江婉琼并没有摩擦,见了她还热情的上去打招呼。
为的是她如今的身份,二皇子妃。
她一出现就被人围着奉承,惹来许多不屑的目光。
从前惯与江婉琼争第一的林幼薇在远处看着,平静的看向身旁淡漠的容灵汐,“你怨她吗。”
在江婉琼之前,都在传二皇子妃的人选是容灵汐,甚至江婉琼也问过顾云承。
容灵汐本人清冷高傲,闻言淡淡抿了笑,“没什么可怨的。”
外人不知因果,容贵妃之前的确有此意,可后来顾云承无意,也特地与她解释过,双方皆没在意这一出,可没想到却不知谁传了出去,外面流言肆意,她懒得解释,顾云承又忙于各地跑也没时间解释。
“容家给你挑的人可比不上二皇子,若你愿争…”
还真不一定轮得到江婉琼。
容灵汐闻言瞧着江婉琼那边,低低的笑了,“姨母甚宠我,可若是我嫁了表哥之后,姨母是护我还是护她亲儿子呢。”
可若嫁与其他男子,她有位受宠的姨母还特别疼她,对方就算不爱她也会敬她三分,况且表哥对她也没有爱意,更别提音音表妹偷偷给她透露的,表哥有所爱之人。
如今看来…那人便是江婉琼了。
她与他们两兄妹一同长大,表哥虽是瞧着温润如玉,但能争位的皇子哪有不心狠的,若是娶了位不喜欢的皇子妃,他会与人好好相处,但不会这般给人面子,各方面都为对方考虑周到。
为了一个皇妃亦或是皇后之位,惹他不快若是真得了位也只是个虚位罢了,被最大的靠山嫌弃可不好。
“我与二皇妃可没有交集,那你呢,与她争了这么多年,如今见她受人追捧的感觉如何。”
容灵汐的话倏然一转,落回了身旁的林幼薇身上。
林幼薇面色一僵,“…我与她争的是画技,又不是争谁嫁得好。”
她有自己的追求,她要成为大画家,虽家中父母一直逼她嫁人,可她绝食吊井死活不愿。什么相夫教子,什么后宅内斗,她皆不感兴趣。
她看着被簇拥着的江婉琼,其实心底有些惋惜。
能与她争第一的人嫁给了二皇子,以后会不会也如人家一样陷入内宅甚至皇宫的争斗之中。
像是要失去一个竞争也是一起监督进步之人,林幼薇叹息一声,转身一个人散心去了。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脱身,江婉琼与徐萱儿拐进假山之后,两人对视一眼皆松了一口气。
“从前也没见她们这般热情。”
徐萱儿热得猛扇风,手中的折扇要晃出残影了。
江婉琼叹息一声,“怨不得身份越高越不喜欢参加这些雅集宴会。”
从前也没见这等场面。
两人头疼的叹息着,终于离了人能好好说说话。
“这等场面可不常见,我这还沾了你的光呢。”徐萱儿含笑的打趣着。
“你这嘴是越来越贫了。”江婉琼无奈的笑着,团扇在她手中轻晃,微风拂过,精致容颜更是让人目不转睛。
两人调笑一番,随后徐萱儿才关心道:“听闻二皇子又开始忙于公务,你说殿下瞧着那样温柔平易近人,怎老是斩的贪官污吏呢。”
她来往的公子小姐们众多,有些家中与二皇子有过节的,偷偷在私底下称他为笑面虎,可她瞧着二皇子与这个词太过违和了,他不像是那般阴险之人。
徐萱儿生怕是因他是好友的夫君自己才如此看待,她便好奇的将此事说与了江婉琼听。
“这词的确不太妥当。”
那人怕是与殿下都没见过吧,不然怎会这样形容他。
“那你觉得呢,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萱儿瞧着自己音容绝美的好友,有些好奇的期待着。
江婉琼沉吟一番,秋日燥热的风拂过,她眉目忽的温柔下来。
“公务朝堂方面暂且不谈,在我眼中,他体贴耐心很有见识,很有容人之心,似乎也未曾听闻他对谁发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