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昭笑着使坏,手上用了下力。
张九龄闷闷吸气,禁锢住她的手,些微用力,谭昭昭就无法动弹了。
“还敢不敢了?”张九龄在上,居高临下盯着她,喘息质问。
谭昭昭瞬间热血沸腾,双眸一下亮了。
眼前的张九龄,与平时的斯文端方不同,如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她不甘心挣扎,张九龄似乎察觉到她的反应,并未同从前那样,生怕弄疼了她,就此放手。
手上用力,制住了她,再次沉声问道:“服不服?”
谭昭昭咬着唇,一言不发,扭动着挣扎,手挣脱出来,抓住他的圆领衣襟一扯。
布帛哗啦,露出里面的雪白里衣。
再一扯,里衣跟着散开。
屋外寒意凛然,屋内弥散着无尽的春光。
床帏缠绕在一起,随之起伏。
谭昭昭踢了踢一旁的张九龄,道:“大郎,你起来,去将床帏理一理。”
张九龄懒洋洋道:“不理。”
谭昭昭再踢:“不行,我动不了啦!”
张九龄依旧一动不动,道:“昭昭既然累了,就躺着吧,我能动。”
谭昭昭娇嗔道:“我饿了。”
西市的锣声隐隐传来,一场狂欢,已经到了午饭时辰。
张九龄这才不紧不慢起身,慢条斯理理着床帏。
谭昭昭伏在被褥里,望着眼前他精壮的脊背,手不由自主伸过去,指尖顺着他的肌理滑下来。
张九龄后背一僵,哑声道:“昭昭不饿了?”
谭昭昭坏笑道:“我饿了。不过大郎,好些时日你都未再练剑,骑马射箭,好似胖了些呢。”
大唐被以为美男者,除了飘飘若仙,还有膀大腰圆。
张九龄不喜膀大腰圆,他立刻停下手,抚摸着自己的腰腹。
谭昭昭见他的双手上下折腾,眉头紧蹙,乐得打滚笑。
张九龄回过神,扑上来佯怒道:“好啊,昭昭居然故意哄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豹子再奋起,谭昭昭眼珠子一转,娇娇求饶:“我错了,大郎绕过奴家,奴家再也不敢了,嘤嘤嘤......”
嘴上说着不敢,谭昭昭的手却很嚣张,上下其手。
张九龄见谭昭昭变成了娇滴滴的小娘子,与先前的沉默较劲又不同滋味,他再次如坠入云端,不知今夕何夕。
两人在最后的闲暇中,厮混到了新年。
谭昭昭邀了雪奴,她已同交好的胡姬们约好,在一起过年。
最后,谭昭昭同张九龄一起,早早用了饭,同坊正提了一句,迫不及待出了门。
长安在大年三十晚,同坊正提一句,即可出门。正月十四十五十六几日不宵禁,金吾放夜,百姓可以出街驱傩,赏灯过上元节。
天子还经常在上元节时,出来与民同乐。
坊里的每间宅院,院子里都燃放着熊熊火堆,庭燎的火光,将坊间照得透亮,暖意融融。
平时夜里几乎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人头攒动。
驱傩即驱除邪秽,领头驱傩的傩翁,傩母身后,跟着一群护傩童子,嘴里唱着听不懂的小调,边唱边跳。
缀在他们身后的百姓,脸上戴着奇奇怪怪的面具,跟着一起欢唱起舞。
谭昭昭整个人被震惊住,她激动地转头看去,身边的张九龄脸上戴着兽首面具,露出的双眼中,浮起了笑意。
“昭昭,别走丢了。”
街上太吵,张九龄俯身下来,贴着她耳边叮嘱:“我会在你身边护着,别怕。我认得出你。”
谭昭昭脸上戴着憨态可掬的狸猫面具,街上同她戴一样面具的,比比皆是。
“我不怕。”谭昭昭转头对千山眉豆他们道:“等下若是走散了,自己回去就是。”
除了张大牛留在府里看着庭院的庭燎火堆,阿满他们都出来了。
几人难得能出来玩,兴奋得早已蠢蠢欲动,恨不得一头冲进驱傩的人群中,同他们一起跳舞狂欢。
谭昭昭同样控制不住,垫着脚尖就往前跑。
张九龄一把抓住她,道:“昭昭且等等。”
谭昭昭不耐烦了,正要甩开,见张九龄手上拿着根红线。红线的一头,缠绕在他手腕上。
张九龄将红线的另一头,系在了谭昭昭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