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谢明峥说:“公主殿下,我又惹你生气了,不如你再抽我一顿鞭子。”
临春还愣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叫她用那飘带做鞭子,抽他一顿。哪有人主动要找打的?临春蹙眉没动,腿有些无力,被谢明峥拽近了。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临春毫无防备,她指节没再抓着桌沿,只好抓紧了手中的飘带。
谢明峥这张不饶人的嘴还在继续:“殿下,我在亵渎你,你是不是很生气?”
他一口一个殿下,倘若在从前,临春觉得他肯定在阴阳怪气自己,但现在,她只觉得谢明峥在发疯症。她呸了声,讨厌他的花样,叫他闭嘴。
谢明峥笑声更甚,却不肯闭嘴,反而继续说下去:“殿下的身体好像是水做的。”
他低头在临春颈间嗅了嗅,“香香的。”
临春听得羞恼,听不下去,抓着那飘带往他身上甩了甩。
骑马时总要甩马鞭,她也不算过分吧。再说了,是马儿先不听话在先的。
正合谢明峥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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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春一点都不想动弹,叫了热水沐浴。她仰头枕着浴池,累得要睡过去。碧云与朱弦也是低下头,面色泛红,一言不发。
那日之后,临春癸水到访,终于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可以躲着谢明峥。这回癸水到访又疼,碧云她们去请了小梁太医来看,谢明峥听闻临春不舒服,很快赶来,赶来时正逢小梁太医在叮嘱临春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
临春懒懒地应着,她不记,碧云她们也会记着的。一抬眸,瞥见了珠帘边的挺拔人影。
谢明峥行至床榻边,小梁太医起身参见:“陛下。”
谢明峥觑了小梁太医一眼,问起临春的身体状况。
“回陛下,皇后娘娘身子没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修养一番就好。”
“不用开些止疼的药么?”谢明峥问。
临春一听见药,不由瞪了谢明峥一眼,在被衾之下偷偷踢了踢谢明峥。她最不喜欢吃药。
小梁太医笑说:“回陛下,臣给娘娘制了些糖丸,若是娘娘疼了,便吃一颗。糖丸中有些舒缓疼痛的药材,不过药味不浓,娘娘应当会喜欢。”
临春道:“小梁太医有心,本宫的确喜欢。想不到小梁太医年纪轻轻,医术了得。”
小梁太医笑了笑:“娘娘谬赞,那臣先告退了。”
人都走出去了,谢明峥那不满的眼神还没消散,临春掩嘴笑他。
“医术了不了得不好说,但这拍马屁的功夫一流。”他看了眼那糖丸。
她若是不爱吃药,他可以亲自喂,何必他献殷勤?
临春笑意更烂漫,“人家哪有拍马屁,这是为病人考虑,因地制宜,因材施教,多好。”
不用吃药可真好,她最讨厌那苦兮兮的药味。
临春捧着热乎的手炉,倚着枕头靠在床头,看谢明峥冷哼了声,不由有些好笑:“谢明峥,你不会觉得自己很无聊吗?他是太医,这是他的分内职责,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谢明峥淡淡道:“自古以来,后宫太医与后妃有所牵连的事,可不止一桩。”
“那……晋王你又怎么说?”
“你们青梅竹马,情谊深厚。”
好酸哦。
临春朝谢明峥招手,要他凑近些,她将头靠在谢明峥肩上,道:“难不成你竟认为这世上所有男子都喜欢我?未免想得太多。”
“我只怕想得太少。”谢明峥没否认。
临春皱眉又失笑,她是什么香饽饽?人人都喜欢?
她争不过谢明峥,索性转移话题,“哎哟,肚子疼。”
谢明峥果真变了脸色,关切看向她,伸手覆在她小腹上,揉了揉。
“好些了吗?”
临春最近越看谢明峥,越能看出碧云口中说的他的温情脉脉,又觉得很诧异,怎么她以前真瞧不出来一点儿?
她叹口气,解释说:“我与晋王只有兄妹情义,可没有旁的情。至于小梁太医,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哦对了,提起此事,我先前有个想法与你说,宫中太医一向是男子担当,可宫中分明也有许多女子,有些女子的病症不便与男子说,哪怕是太医。所以我想,不如招些女子进宫为太医,你认为如何?”
这等想法很大胆,若是说出去,那些臣子们决计不会同意。临春也知道,所以先和谢明峥说,谢明峥同意了的话,一切会好办许多。
谢明峥道:“挺好的。”
临春狡黠笑道:“你是觉得到时候小梁太医就不会来了所以才觉得挺好的吧?”
谢明峥未置可否。
转眼又过了几日,临春因癸水的关系懒懒不爱动弹,终于癸水将走,人也有精神了些。这两日谢明峥将宫中欲招女太医的事告知了负责的臣子,消息一出又激起不少反响。
因谢明峥上位以来,行事颠覆传统,这件事虽也是小事,可与先前那些事放在一起,便显得不再是小事。臣子们对此激烈反对。
更有甚者,不知何处传出来的消息,说此事乃皇后娘娘提议,便连带着参奏起皇后来。关于临春的一切可有太多说的,临春的身世、临春的母妃、临春的脾性……等等等等,无一例外皆说临春不堪担当皇后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