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掩嘴笑道:“娘娘,陛下喜欢你呢。”
临春原本接过茶盏喝了口,闻言尽数喷了出来,还被呛到了。
碧云赶紧递帕子,被临春探了探额头,疑惑道:“碧云,你也没发热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谢明峥怎么可能喜欢她?
碧云撇撇嘴,见她不信,一时有些着急,意欲证明什么,被临春赶下去:“好了好了,你别说胡话了,快下去吧。我有些累了,想睡会儿。”
她站起身,目光瞥到谢明峥之前看过的书。
她将书卷各上,待看见名字时,动作僵了僵。
那本书不是什么正经书,乃是一本民间话本。
临春从前不能出宫,又对宫外的事充满了好奇,三哥为了哄她开心,便给她寻了些民间的话本看。临春看过后,觉得话本写得生动有趣,从此便时不时央求三哥给她捎带一些。
她尤其爱看那些描写真诚纯粹的爱情故事的话本,那些话本里的爱情故事,总是那么动人,也正因如此,临春才对爱情充满了憧憬。她不愿草草嫁人,将就一生,想寻一个两情相悦的良人共度一生。
临春昨夜不知怎么想起了那些话本,叫碧云找了出来,忘记了收回去。这等书,难为谢明峥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她想到碧云的话,更是摇头,谢明峥怎么会喜欢她呢?真正的喜欢,应当舍不得心上人受一点苦,谢明峥又是威胁又是恐吓,还凶巴巴的,想杀了她呢,哪里可能是喜欢嘛。碧云真是昏了头了。
唉,临春合上话本又犯愁,愁谢明峥竟然要拿她的脚给他治病……
老天,她冰清玉洁一双脚,若是沾上那个丑东西,想想就要昏倒了。
她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打消谢明峥的念头?
临春带着愁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已然天黑,她迷迷糊糊问了时辰,简单洗漱过后,用晚膳。晚膳之后,又坐立不安起来,有些畏惧今夜。
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谢明峥高高地坐在榻上,身侧银灯相照,映出他半边轮廓,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看不大真切。临春低着头,心里很是忐忑不安,摸着冬冬的下巴。
茶盏碰在桌面上,发出细微的响动,谢明峥转过头来,似乎要站起身来。
临春慌乱中开了口:“我……我又想了个新法子……”
谢明峥重新坐下了。
她一颗心紧紧提着,听见他说:“哦?什么法子?”
临春吞咽一声,声如蚊讷:“你可以看些秘戏图什么的。”
是下午看见那本话本后想到的主意,她听说过,话本也有许多种,除了一些正儿八经的,也有一些不正儿八经的。
谢明峥哦了声:“可以试试,但那些东西,宫里也没有,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试。天色不早了,贵妃。”
他最后一句说得缓慢,好像还带着些好整以暇的笑意。
“你自己亲口说的,晚上再治,不会想食言吧?”
临春嘟囔:“可它现在也没起来啊……”所以不需要她让它下去吧。
“可是,让它起来,不就是一开始咱们说好的,”他手撑着下巴,“你该负责的事吗?”
临春一怔,好像是这样……
她快被绕晕了,本来就紧张,脑瓜子就更不灵光了。
“那现在怎么办?”她傻乎乎发问。
谢明峥思忖片刻,只道一句:“过来。”
她站得那么远,怕他吃人似的。
临春犹豫了片刻,还是抱住了冬冬,一步步挪到他身侧。她想,他今天还给自己撑腰,又关心她的伤势,不论是不是顺便,反正确实是做了好事,应当……
还没想完呢,已经被拦住腰,按在他腿上。
第22章 生病
夏夜的温度已经渐渐高了,寝衣都换上了最单薄的,只是还未热到用冰鉴的地步。隔着单薄的衣料,临春感觉到了他大腿的热度,贴着自己的,不大舒服。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她自己也热起来,额上沁出一层薄汗,手心也是。大抵是太热了,冬冬都受不了,从她怀中跳了下去。
临春意欲伸手将冬冬捞回来,微微站起身来,可刚一起身,便感觉到了。她陡然僵住,没抓住冬冬,冬冬的尾巴从她手心里扫过,有些痒痒的。
她心跳快起来,快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
她脑子里忽地闪过一段对话:
——我怎么心跳这么快?
——那是我的心跳。
柳眉当即蹙着,思索这对话在哪里发生过,可却想不真切,在这份不真切里,又虚虚渺渺地飘出几句旁的。
——你听听我心跳,我是不是要死了?
——阿宝,是我要死了。
那对话的场景,似乎是她靠在谢明峥怀里。真奇怪,她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么离谱的梦。
而且,他为什么知道自己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