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的就那几道菜,能吃什么。”杨铮含糊着回答。
他咽下去一口,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今天有人来问亲属的事。”
付斯怀突然转头:“问什么了?”
“没什么,就高考填了资料,惯例问一下,”杨铮倒面不改色,“没深问。”
“没要求监护人到场?”
“没这回事儿,”杨铮说,“放心吧。”
杨铮吃饭很快,几乎在转眼间饭碗就见底,吃完后他习惯性地把碗叠放在一起,突然听见付斯怀叫了他的名字。
“杨铮,”付斯怀突然不着边际地问,“你会不会有时候突然很讨厌这样,觉得......一切不该如此?”
杨铮收拾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抬头:“你没头没脑说什么呢?你要累了就去休息,不用等我。”
有时候的杨铮比自己还成熟。
付斯怀笑了笑,好像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很荒唐:“碗放着我洗,你洗漱去吧。”
话虽这么说,但在杨铮强硬的态度下,他还是自己去了厨房洗碗。期间收拾完一切的付斯怀靠在阳台围栏上,听着厨房的水流声,惯例点了根烟。
今天夜晚也没有星星,在烟烧至一半的时候,他终于打开那个轻飘飘的小塑料袋,里面只装了一片花瓣。
明明是不久前发生的事,却又觉得如此遥远。突如其来的拥抱,突如其来的亲吻,突如其来的嫉妒与心意。
如果他是一个正常人就好了。
哪怕他跟隋烨之间依旧悬殊,哪怕隋烨到最后依旧不爱自己,哪怕最后依旧籍籍而终,他至少拥有剖白与叙述的勇气。
可惜他是付斯怀。一个比任何人都怯懦的付斯怀。
或许早在有危险苗头的时候,就该停止这一切的,不该因为贪心而多此一举。
在烟烧到尽头的时候,付斯怀用火星点燃了那片花瓣,看着它一点一点燃烧、萎缩,最终面目全非。
“哥?”杨铮此时洗完碗,从里面探了个头出来,“又干嘛呢?不冷吗?”
“抽根烟,”付斯怀面色如常地熄了烟,“我马上就进来。”
隋烨是在几天后察觉到事情不对的。
回来第一天几乎堪称完美。公司的事只是虚惊一场,原本听说审查方规则更改,许导那部电影可能无法上院线,连夜改签航班召集各方准备商议方案。等会议正式开始又传来消息说不用担心,制片拿着剧本托关系去聊了聊,目前这把刀砍不到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