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折磨,”陈宇瑞连抱怨的精力也没了,只幽幽总结,“算了,我命如此。”
上工后第一时间付斯怀就体会到了陈宇瑞的苦痛。物联网公司的负责人是典型的理想主义者加空谈主义者,60秒语音资深爱好人,往往上一段还没听完,新的消息又进来;上一个需求还没改完,又提了新的修改意见。
付斯怀加入战局,陈宇瑞士气大增,与对方搓磨了三天,终于成功说服他们确认了视频初版。
“悟了,这次是真的悟了,”陈宇瑞在隔间撕开一包话梅,“跟这种人道理是讲不通的,就得发疯。”
付斯怀接过一颗递过来的话梅,用沉默表示了认可。
“不过说真的,我真佩服你,小付,”陈宇瑞嚼巴着,“这两<a href="https:///tuijian/nianxiagong/" target="_blank">年下来都没见你发脾气的,怎么做到的?乳腺一定很健康吧。”
说着伸手过来试图覆盖付斯怀胸膛,被后者拍开了。
“生气又不管用,白费力气。”付斯怀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呵欠。
他俩共享完一袋话梅,收拾着往工位走去。陈宇瑞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抽出两张硬质卡片:“去年那个保健品公司还算人道,国庆节寄了点礼物,不过就是他们自己产品的兑换卡。”
付斯怀扫了一眼两张卡片,没有接:“你留着吧。”
“就这么点福利,你随便换点啥吧,”陈宇瑞嫌弃道,“我去他们网站上搜了一圈,估计能换个鱼油钙片啥的,或者你换两罐蛋白粉寄回去也行。”
付斯怀把笔记本打开,轻描淡写地说:“我家里没有老人。”
陈宇瑞愣住。
他后知后觉想起,当年付斯怀交给他那份背景审查表,他光被配偶那栏隋烨的名字吸引了视线,忽略了下面家庭背景里,付斯怀只填了父亲那一行,后面备注写明“已过世”。
“抱歉,”陈宇瑞感觉自己今晚半夜都要起来扇自己两巴掌,“我忘了这回事。”
付斯怀侧目望着他,毫不在意地笑笑:“什么表情?很久前的事儿了,安心打你的工吧。”
假日后的工作日往往是最难熬的,更何况这周调休补了两天班。这六七天里付斯怀到家都很晚,每日给杨铮做完夜宵,再收拾干净屋子,就接近零点。
不知怎么,杨铮这几日里也格外沉默寡言,付斯怀觉察到,问他原因也只换来一句“没什么”。
不过他的弟弟从小话就不多,情绪一向内敛,所以付斯怀也没再多问。
周五上班的地铁上,视频软件给付斯怀推送了一条新闻,是阮存希拍戏的路透,千里投资的那部《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