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浣发的消息跳入眼帘, 贺明漓微微发怔。
也是这时,外面传来了他扣响的声音。
她吓了一下,下意识按灭手机, 轻声问:“怎么了?”
“想吃什么?”
贺明漓将手机捂在胸前,须臾, 她缓缓反应过来,问说:“你要做吗?”
“嗯。”
她打开门,跟着一起出去。
他身上带着点寒意,已经褪去睡衣, 换上了一件黑色衬衣。
整洁得不见一丝褶痕。
贺明漓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
是她将他的衬衣抓到极致, 指尖泛白, 试图借此借到什么力却发不出半点力的无助感。是他们抵死在交缠的一个画面。
夜色之下, 写尽了所有的不清白。
那件原本如同他现在这件一般整洁的衬衣, 在她手下尽毁, 不知多出了多少道褶皱。
那个片段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自然不必多提。
她好像能理解了苏浣的话,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说。他们之间看起来, 好像确实不像她所说的那么纯粹。
也难怪苏浣会让她重新审视一下他们的关系。
贺明漓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停下脚步, 正在看着她。
她怔了下,“怎、怎么了。”
“你在看什么?”
这个问题,会叫她以为他是不是窥探透了她此刻都在想些什么。
贺明漓无辜地轻眨了下眼, 否认:“没有啊……”
她才意识到她看得都出了神, 紧忙找着借口,“在看、看你的衣服, 好像都是一样的。”
他抬了抬眉,不置可否。
他的习惯就是这些, 衣柜中确实会有很多类似的设计与色系。
贺明漓忽然对他的衣柜也升起了好奇。虽然是紧急诌的借口,但是好像确实如此,他的衣服都是大差不差的单调。
与她的衣柜内容俨然形成鲜明对比。她那可就是要多花里胡哨有多花里胡哨了,丰富极了,只不过都被分门别类地整理得很好。
说到这里,他想起什么,问了声:“你的衣物放得下吗?”
她之前住过来,衣物都放在次卧的衣柜里。不过当时搬得匆忙,没带太多东西,那个衣柜是够用的,她便点点头。
贺明漓这个人,适应能力很强。有好的条件她就伸展开来,没有好的条件她也能迅速收缩。
当时那么冒昧地住进他这里,她愣是一点意见都没有,迅速适应下来,一点也没有挑三拣四。
说她娇气也不行,说她不娇气又不符合事实。
可是,之前贺小姐自己一个人便用了一整个衣帽间,还会有人定期清理更换,现在这一小个衣柜,又怎么能够用。
她现在用着,兴许也只是将就。而没当做要长远地在这里生活来看,自然是可以将就将就。
但她是不是忘了,她以后可能要一直生活在这里。
她能一直使用那个衣柜使用下去么?
傅清聿也不介意提醒她:“你确定够吗?”
他这一反问,给贺明漓问得不确定了。
“确定吧?”
傅清聿不置可否,给她指了个位置:“那边的衣帽间收拾出来了,你可以用。”
她愣了下。
“贺明漓,”他轻声唤她,提醒着:“你以后是要在这里,同我一起生活的。”
这里会是她的家。
在自己的家里,自然应当是哪哪都舒适且合适的。
贺明漓是应当被娇养着的。
而某人似乎也已经做好了娇养着她的准备,收拾出了一个舒适的窝。
对上他的眸光时,她微微发怔,掐了下指尖。心跳忽然跳得有些快。
他收回目光:“过两天会有人送东西过来。”
“送什么?”
“填充一下新衣帽间。”
她眸光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