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冬天其实也冷,房间没暖气阴冷,户外比室内暖和,但在家里穿厚羽绒不方便,周南荀脱下挂起。
“你怎么来了?”徐澄转身往客厅走,“进来里面坐。”
周南荀淡道:“来送你上飞机。”
这么远跑过来,只为送她上飞机?
徐澄不满他的回答,故意冷淡道:“钟晴、梁京州、还有我爸,好多人送我去,你不用来也行。”
之前在风絮几天见不到面,小姑娘会激动地跳到他身上拥抱,这次一个月没见,她很冷静,连抱都没抱一下,周南荀狂跳一路的心脏不断下沉,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模样,“那我等会儿回去。”
徐澄猜出他赶路会口渴,忍着没去给他拿水,坐沙发说:“不是说,分开之后不要联系,也不要见面么?”
那时被困在山洞,周南荀满是自责,不想再连累徐澄,才逼她答应分开后不许联系。
真正分开后,徐澄做到了,周南荀没有。
他时时恪守原则,唯独在徐澄身上不行,在他们这段关系里,他自己定下的规则,每次都被坍塌破碎。
周南荀双手在上下兜里四处摸烟。
以前他们吵架,他经常忘记烟在哪里,四处寻找,烦躁的表现。
徐澄趁机加一把火,“周队定下的规矩,还请好好遵守,不想我呆在这也没意义,我喊司机来送你去机场。”
她是懂怎么气他,怎么惹怒他的。
路上周南荀有多期待,此刻就多愤怒,几乎没思考,脱口说:“不想你,我会听见你要走就心如刀割?
会冒着大雪,顶着被困在高速上的风险,从县城开车去省里,坐头班飞机来见你?
会连喝一口水的时间,都不愿耽误?
徐澄——”
柔软水润的唇封住周南荀的后面话,徐澄坐在他腿上勾着脖子,主动吻过去。
周南荀从她急躁、渴望的吻中,察觉出刚才那些话是圈套,双手穿过腰间环住她,发狠地回吻。
晨光照在痴缠的身影上。
两颗心脏隔着短短的距离,在彼此身体里疯狂跳动,那些压抑的想念如洪水涌出,气温不断升高,周南荀是懂她的,温热的掌覆上,没多久徐澄便承受不住,胡乱地扯他衣角。
周南荀收回手,按住她手腕,“有水没,渴了。”
“你又在想什么?”徐澄不去给他拿水。
周南荀没吭声。
他不说,徐澄也知道,“在你心里,我们现在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对我做什么就是不负责,对吧?”她捧起周南荀的脸,强迫他对视,“我们没分手,也没离婚,我仍然是老婆,周南荀,不要活那么累。
你不用克制忍着,我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
周南荀做每件事都比别人想得多,面对心爱的姑娘更是小心翼翼,不想做出一点伤害她的事情。
沉重的包袱一次次被她化解,这样真挚勇敢的姑娘,他有什么理由不去爱和珍惜。
周南荀托起她抱进浴室,温水落在炙热的皮肤上,滚烫的呼吸里,从花洒下辗转到洗手池前,镜面蒙了一层水汽,朦胧中透出痴缠厮磨......
周南荀擦干徐澄头发,抱到床上,“几点去机场?”
“晚上6点去机场,”徐澄勾住他脖子拉扯着一起躺下,“还有6个小时。”
周南荀躺在一旁抱着徐澄, “饿不饿?”
“饿。”徐澄搂紧他,“但不想浪费时间出去吃饭。
“那就不出去,”周南荀拿手机点两份外卖。
徐澄伸手指抚过喉结,暧昧不明道:“这些天都哪里想我?”
“哪都想。”周南荀低头咬她嘴唇。
直白热烈是徐澄满意的方式,“每次都要刺激你才能听到真话。”
“下次改。”周南荀隐忍惯了,但她不喜欢,他就改。
有没有下一次,又会是多久都是未知,徐澄不愿提这样,撒娇说:“怎么不早点来?我马上要走了。”
周南荀:“有些忙,走不开。”
“新线索怎么样?”
“有进展,但还没找到人。”周南荀问她,“学校在哪?”
“波士顿。”徐澄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要两年才能毕业,放假我回风絮看你。”
周南荀没说。
徐澄:“不说话就是默认。”
“别回来。”周南荀手臂抱紧她,“徐澄,暂时忘了我吧。”
这次徐澄真被他的话气到,猛地推开人,“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