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澄没说话,顺着他让出路下楼,听到关门声,回头望一眼,门口空空荡荡,已经没人。
到楼下,她拿手机看时间,瞧见有条未读消息,周南荀几分钟发来的,【我要回家换套衣服】
原来他站门口不进门,是怕发生上次的事,等她回应了再去进去。
这人真是半分逾越的事都不会做。
徐澄信了,周南荀克制力强这事。
连续两件事,在他们之间拉响警铃,之前她怕黑,周南荀还会在房间坐着陪她睡,现在人影都见不到。
以后都这样相处了吗?
徐澄莫名有些低落。
怕回家再碰到周南荀,徐澄取完快递去了初弦的诊所。
初弦忙着给病人开药,她独自坐一边,神色怏怏地玩手机。
“和南荀哥吵架?”初弦忙完过来问。
徐澄强颜欢笑,“没有。”
初弦又问:“那怎么不高兴?不舒服?”
“没有。”徐澄没感觉自己有不高兴,她扯出一个笑,“挺高兴的。”
初弦摇头,洁净的白大褂坐徐澄对面,初弦拿了面镜子立徐澄面前,“自己瞧瞧。”
徐澄看一眼,把镜子扣上,“可能最近熬夜熬的。”
初弦起身去药房,再回来,递给徐澄个盒子,“回去测测。”
瞧见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检测试纸几个字,徐澄忙把试纸推回去,“没有。”
“你这状态很像。”初弦又推过去,“还是拿回去测测。”
床都没同过,哪来的孩子?
徐澄再次把试纸推回去,“刚来姨妈。”
听到这句话,初弦终于信了。
诊所售药的阿姨请假没来,徐澄留下帮忙到晚上。
暮色降临,她从诊所出来,想到家里缺了些日用品,拐去超市采购,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里,东拿西拿,不知不觉堆满购物车,等到结算完,看着满满两大包东西,才意识到拿不动。
买都买了,拿不动也要拿,徐澄左手拎一袋,右手拎一袋往超市外走,短短几步路,手心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隐隐作痛。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累,没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东西往路边一放不管了,拿出手机,翻找周南荀的号码,按下拨通前,想起两人最近的尴尬关系,又锁了屏幕。
在风絮县,成年男性徐澄只认识周南荀,不能找他帮忙,等于无人可帮,她用尽全部力气,把购物袋拎到到垃圾桶旁边,累得气喘吁吁,大小姐脾气也上来,踢了脚满满当当的购物袋,“讨厌死了。”怪自己买太多。
苹果从购物袋里滚出,骨碌碌到了男人脚边,徐澄顺着苹果看过去,瞧见暮色下,男人迎着风向她走来,外套敞着,衣角微微扬起,迎着风,t恤贴向腹部,隐约露出腹肌线条,指间还捏着烟。
周南荀弯腰拾起红彤彤的苹果握于掌心,他摁灭烟,走到徐澄身前,弯腰拎起徐澄脚边的袋子把苹果放进去,直起腰往路边走,“回家了。”
徐澄鼻尖发酸,不管不顾去抢周南荀手里袋子,“放下我的东西。”
“别任性。”周南荀侧身躲过。
徐澄听不进去他的话,仍然去抢周南荀手里的东西,“我的事不要你管。”
周南荀把东西背在身后,躲着她,“那你要谁管?”
“反正不用你。”徐澄出了哭腔。
他力气大动作快,争抢半天,徐澄袋子边缘都碰不到,气得干瞪周南荀,不说话。
“大小姐,我又哪得罪你?”周南荀手仍然背在身后,语气不咸不淡。
徐澄也说不清哪里惹到她,只是见到人,一些积压在暗处的东西就蹭蹭往上窜,压都压不住,她讥笑,“周南荀,你至于吗?”
他偏头,吸了口冷空气,腾出一只手去拉她,“我们回家说。”
徐澄躲开,“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我要搬出去。”
周南荀也烦,可人还得得哄着,平和了情绪,解释说:“这几天队里忙。”
“我问过乔语,她说你们最近没有紧急任务,工作不算忙。”小姑娘绵里藏针,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让周南荀无话可说,她接着挑明,“看眼背就不敢回家,要是全看了,是不是这辈子不敢见我?”
他们出任务路过超市门口,瞧见徐澄拿不动东西,周南荀才下车,乔语他们还等在车里,见两人像在吵架,车窗被按下,露出整整齐齐三个脑瓜。
周南荀往路边瞥眼同事们,收回视线,带上警告制止她再说气话,“徐澄!”
徐澄理智被莫名其妙被毁掉,骄纵劲上来,急需一个倾泻口往外发泄,不听他的警告,吼道:“承认吧,周南荀你就是怂。”
那边同事们看着,这边又哄不好,周南荀也渐失理智,放下手里的袋子,上前,一把扣住她后脑,带进怀里,低头,逼近红润饱满的唇。
混杂着周南荀气息的冷风吸进鼻腔,徐澄心跳骤升,她往外推周南荀,“你干什么?”
周南荀不理她的挣扎,扣着人不让走,盯着她慌乱的眼睛,进一步逼向红唇,咬着牙发狠说:“躲什么?到底谁怂?”
第20章 有我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