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嘉然在帐篷里独自生了会儿气，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平静之余，他又隐隐觉得难过，为什么她总是拒绝他。

从帐篷里出来，沉嘉然看见旁边帐篷里灯亮着，她也没有继续搭。

他从帐篷外部看到帐布上的影子，沉萤在里面躺着。

他走了过去，到了她的帐篷外：“小萤，你别生气了。”

没有回应传来。

沉嘉然想拉开拉链看她，抬手到半空又停下，他顿了顿，把手放了下去，要是他这么做，小萤肯定会更生气。

不过她总是很好，只要他来认错，她就不会再生他的气，很快就会原谅他。

他在外面坐下，胳膊靠在膝盖上，侧过头，声音很低地说：“我错了，小萤，我不是故意的，要是我知道你很在乎这个，我就不会捣乱了。”

虽然他还是会想办法和她一起过夜。

夜晚的郊外异常静谧，空气中好像有河流在静静流淌，这样寂静的环境，好像能给人无限的勇气，说出平时不会说的话。

沉嘉然微微低下头，声音也柔和下来：“你还记得，我和你见面的第一天吗？”

“我以为你冒充我，把你推进泳池里，还以为你是男生。”他的眉眼低垂下来，“知道你要当我妹妹，我还很生气，想把你赶出去，那时候你一定很讨厌我。”

他转头去看帐篷里，突然害怕沉萤会在这时候拉开拉链看他，因为他的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你当妹妹看。”

“你要是想要哥哥的话，沉慕年一个就够了。”他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鼻子发酸，“我不想当你哥哥，我……我……”

之前轻易能说出的话，现在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半晌才继续说，话音不自觉温柔下来：“一直待在我身边好吗？”

“我会尽量不惹你生气的，我已经变好很多了。”

压抑在心底的话说完后，沉嘉然静下声，停顿了很久，可帐篷里一直没有传出声响。

他忍不住问：“你在听吗？”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过去抓住了拉链，有点别扭地说：“你不回答的话，我拉开了……”

等了半分钟，里面依旧没有声音，他的手捏住拉链头，缓缓拉开，帐篷里的景象慢慢出现在他眼前，不过随后他就发现，沉萤根本不在里面。

他之前在外面看到的影子，只是她的背包和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