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羡干笑道:“没、没事。”
利用女装假扮讴者身份,混入公孙夙的寿宴, 这听起来有些许的不靠谱, 最主要梁羡觉得让自己穿女装就很不靠谱!
梁羡再三考虑,左右这个月月底才是公孙夙的寿宴, 时间大把的有,并不如何着急。
白清玉做了一个梦,一个匪夷所思的预知之梦,梦境中梁羡一身女裙,风情万种, 顾盼神飞, 站在台上翩然起舞, 那种曼妙的姿仪令白清玉几乎丢了魂儿。
白清玉睁开眼目,压制下微微粗重的吐息,深深的吸了两口,这才感觉稍微平静了一些。
“丞相,君上有请。”寺人的声音从帐外响起。
“知道了。”
白清玉整理衣袍,让自己看起来毫无破绽,从营帐中走出来,朝着梁羡下榻的国君营帐而去。
“拜见君上。”
“咳咳……”梁羡清了清嗓子,道:“关于如何拉拢公孙夙,避开周普的眼目,潜入公孙夙的寿宴,孤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法子,需要一些道具,你按照这个条子书写的物件儿,准备一下。”
“是。”白清玉答应一声,接过小羊皮,展开一看……
“女裙?”白清玉眯起眼睛叨念了一声,登时想到自己方才做的那个怪梦。
梁羡又咳嗽了两声:“孤准备让队伍假扮成献乐的贺寿队伍,混入公孙夙的府邸,所以……需要准备有些琴瑟,当然,还有女裙。”
白清玉挑眉看向梁羡:“这女裙是为君上自己准备的么?”
“你怎知晓?!”梁羡大吃一惊,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否定:“不是,胡说,是为讴者准备的。”
白清玉了然的道:“果然是君上要穿女裙。”
他的语气太过笃定,梁羡眯起眼睛狐疑的道:“你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白清玉幽幽一笑:“无错,卑臣的确梦到了君上女服的雅致身姿。”
梁羡:“……”
白清玉又道:“君上俊美不可方物,女服亦落落出尘。”
梁羡平板板的道:“你就算拍马屁,孤也不会欢心的,快去准备!”
白清玉笑道:“看得出来君上已然迫不及待,那卑臣敬诺,现在便去。”
梁羡:“……”
————
公孙夙府邸。
公孙夙手握兵权,那在王都可是一霸,周普为公孙夙制备了盛大的寿宴,满城的达官显赫全都要给面子参加。
府邸前张灯结彩,车水马龙,从隔街开始便堵得严严实实。
府邸门口站着公孙府上的家宰,家宰也就是后世所说的管家。但凡是当时的大家族,族中必然有家宰,但家宰也并非只是打杂,很多家宰手中握着支配族中武装力量的权利,因此家宰的地位举足轻重。
家宰满脸欢笑,一面吩咐仆役上档子留下账底,一面迎着送礼的人进去府邸。
一串车队缓缓在府邸门口停下,许多人注目过去,原是今日助兴弹唱的讴者与琴师们。
“快快快!”
“动作快些,不要误了时辰。”
“寿宴马上便要开始了,从偏门入内。”
讴者们一个个身穿轻薄纱衣,面戴旖旎纱巾,全部垂着头,本本分分的排着队,被管事儿引导着走入府邸。
其中一个讴者本分的抵着头,不着痕迹的拽了拽自己的裙子衣摆,正是“昏君爱女装”的梁羡!
梁羡掩藏在诸位讴者之中,心中吐槽,这什么破裙子?为何如此轻薄,被风一吹险些直接掀翻过去,实在太过分了。
而白清玉则是掩藏在琴师的队伍里,瞥眼看了一眼正在捣鼓裙子的梁羡。
“快,跟上。”
梁羡对白清玉打了一个眼色,便乖巧的跟着讴者队伍一路前行。
“等等。”
突然有人拦住了讴者的队伍。
公孙府邸的家宰亲自引导着队伍,看到对方竟恭恭敬敬的作礼。
拦住队伍的是一个约莫三十的男子,他身材高大挺拔,只是往那里一站便能看得出来,绝对是个练家子,还是个不简单的练家子。
男子面容冷酷,说不上来多么俊美,尤其他冷着脸,更是令人望而生畏,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淬火将军。”家宰作礼道。
那唤作淬火的男子也不还礼,寒声道:“讴者的队伍可检查了。”
“检查了,检查了!”家宰点头道:“将军请安心,已然检查过了,决计没有问题。”
梁羡偷偷的打量了这个唤作淬火的男子,在查看公孙夙的人设情况之事,他也曾读到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