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呢。
从未有过的惊惧笼罩下来。
游烈握住女孩的手腕,攥在掌心,她似乎是在睡梦里察觉了,就轻轻地抽了下手。
游烈低阖下睫,眼睑慢慢沁上红。
“对不起…”
他轻吻过她手腕上被领带缠出的红,还有深浅不一的印迹,不敢再看,就握着她手腕,靠坐在床下,他阖上眼去。
“对不起,小蝴蝶……”
夜色终于褪尽。
天亮起。
游烈躺在漆黑的床上,睁开眼,意识也已短暂地难以分清,这到底是第几个夜明。
在清醒回到脑海前,他本能伸手摸向身侧——
然后床上的身影蓦地僵停。
游烈坐起,眼神微颤地看向一旁。
窗帘被拉开了。
外面晨光熹微,而他身侧,空荡荡的,平整得像不存在过任何人。
游烈睫睑颤栗,眼尾泛红,巨大的自恨与自厌几乎将他吞噬,他面色苍白地仰回去。
明明是他最怕被她发现的事,他却亲手将它推到她面前。
只是不知道狐狸醒来时是不是吓坏了,不知道她会躲去什么地方,不知道他能不能再见到她一面,不知道……
“啪嗒。”
很轻的一声响起。
床上的游烈骤滞,然后抬身,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卧室门口的方向。
然后他看见她走出来。
身上只有一件他的白衬衫,很长,拖过腰臀,直到她雪白的布满了深浅点痕的腿上。
第65章 正文完
夏鸢蝶很白。
和她身上属于他的那件衬衫不同,是那种隐着莹粉似的雪白,透着鲜活的,生命的灵动。
也最让游烈沉沦和着迷。
只是不同往日,今时那份雪白早就被玷得彻底,应该和衬衫下一样,是一身被他欺负过度的痕迹,吻痕,指印,粉的,红的。她太白了,于是甚至有些星点透起淡淡的青。
游烈一动不动地停在床上,看着她走进房间,一眼不眨,像是怕眨一下眼睛面前的梦就会碎掉,他就会跌回她已经离开了的现实里。
狐狸磨牙。
前面两天他像当她没长腿,走到哪抱到哪,今天她真的感觉已经没腿了,他却又一动不动地只看着她了。
默念了几遍“自作孽”,夏鸢蝶虚靠到门框上。
她腰腿都软得发酸,也实在支撑不住她再走进这间此时看来大得格外过分的卧室里。
于是狐狸蔫耷着眉眼,慢吞吞开口:“不吃饭吗?”
“……”
游烈仍是只盯着她,一点声音都没有。
就好像被领带绑在各种地方的是他而不是她一样。
狐狸气急败坏又面无表情地舔了舔小虎牙,撩起清凌的杏眼,虚睖着他:“哦,原来大少爷说的死,不是做死,是要饿死啊?”
狐狸懒洋洋地抬手:“那你自己饿着吧,这个死法太痛苦,我确实是不会陪你的。”
话说得潇洒,态度也摆得很大气。
夏鸢蝶在心底夸赞了自己一下,然后转身,就在这一秒,腿根被折磨过度的肌下一抽,她腿弯一软,差点就很不潇洒地趴到地上。
险险扶住墙的夏鸢蝶:“…………”
游、烈。
被气出菜刀眼的小狐狸凶巴巴地抬头。
而身后那人也终于有了反应。
夏鸢蝶听见床被窸窣,那人下了大床,大步朝她走来。
听得狐狸更加心恼。
凭什么。他体力消耗明明应该比她大得多,结果却总是没事人一样,显得她都格外菜了。
夏鸢蝶正想着,腰后一紧,跟着是腿弯被那人手臂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