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鸢蝶正疑虑着,是不是对游总太过冷血无情,惹得大少爷伤心了的时候,她就忽然听见,昏暗里那人侧过身,几乎贴上她耳鬓。
他哑然低笑了声。
“蝴蝶。”
“?”夏鸢蝶莫名其妙,微微往旁边躲了下。
“小蝴蝶。”
仗着没人看得清,游烈又将她拉回身前。
那么多人近在一个房间内,即便灯火昏暗,音乐恢弘,主持人演讲盖过了细微声音——但他就不怕灯突然亮了,音乐突然停了。
那这点“苟且”岂不是要上明天的财经新闻。
夏鸢蝶木了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想你知道,”
游烈低声:“就算以前是小虫,现在也已经是只漂亮又耀眼的蓝蝴蝶了。你看,你飞过的地方,所有人的视线都会为你停留。”
夏鸢蝶一怔。
“所以不管今后听到什么,不必怕,也不要慌,”游烈抬手,在黑暗里握住了她的,十指相扣,“任何一个位置,你都配得上。自然也包括我身旁。”
“……”
夏鸢蝶觉得此刻的自己一定没出息极了。
不然怎么会叫游烈一两句话,她就说不出话,快要红了眼眶。
怕回眸就会被他察觉。
夏鸢蝶垂下眼睫,也紧紧地握住了游烈的手。
“…好。”
这一次,不管再面对谁,我都会尽一切所能,站在你身旁。
那晚餐酒会结束后,是游烈亲自开的车。
大概因为要见客户,场合礼仪总要迎合,游总今天难得没开出他那辆十万不到的桑塔纳,而是一辆低调的深灰轿车。
夏鸢蝶连车牌logo都没来得及见,就被游烈塞进了副驾驶座。
抱起来的。
夏鸢蝶有点懵了。
之后回家的一路,深灰色轿车仿佛开成了敞篷跑车,四扇车窗全落下来了,深夜的夏风从身旁呼啸而过。
夏鸢蝶头发被吹得拂在脸庞,抬手想去按起自己这边的车窗。
还没落上去,她另一侧的手背到手指就被游烈的手扣在了手底,他掌心里无故地灼人。
“冷吗?”他像是试她手背的温度,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得,隐约有些低得发哑。
“不冷,”夏鸢蝶回答,“但是风有点大。”
“不关好不好?”
“……”
某人半哄半撩的低音炮拿出来的时候,只在一辆车内,都像扣着她压在她耳边说话。
夏鸢蝶被他撩得脸颊微红,另一边的手指就缩回去:“嗯。”
夏鸢蝶有点奇怪——
昨天刚下了场台风突袭的暴雨,今晚实在算不得热。
就算是热,开车内空调也比这样舒服得多。
大少爷的心思偶尔实在难以捉摸。
夏鸢蝶干脆不去想了,她刚想将手腕支到下颌,就想起自己的手仍是被游烈握着——
那人单手指骨凌厉地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却紧紧扣着她的。
“游烈,”夏鸢蝶无奈,“这样有危险,你好好开车。”
游烈默然,侧颈线上喉结像是滚了下。
“特殊情况,”他说,“不握会更危险。”
“?”
夏鸢蝶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特殊情况,就感觉到游烈握着她的指骨略微松开了些。
狐狸刚要松下心神,却发现那人的手并未离开。
游烈仍是扣着她手腕,只是指腹很轻地从她指尖慢慢滑向下,像是细致感受过她的每一截指节处的细腻,最后他指骨落进她指根的浅凹陷处,指腹略施加力度,更深也更重地揉抚过她指沟,继而难以隐忍地将她手重新裹入掌中,紧紧握住。
“——”
狐狸偏脸朝着窗外,红透了脸颊也没转回去。
她觉得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