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鸢蝶冤枉至极:“我是想说你走慢点,我今天很累,要跟不上了。”
“……”
低头瞥了眼,游烈漆眸一撩:“那今晚的餐酒会,你要换平底鞋吗,我可以让他们提前准备。”
“?礼服裙加平底鞋吗?”狐狸木了脸,“你跟我有仇吧游烈?”
“怎么了。”那人拉着她手,果然放慢了,走得几乎委屈了那双长腿,他却漫不经心地,只牵着她手指扣在掌心。
“那我会成为翻译界第一个丑出圈的。”
“那太好了,”游烈懒洋洋地答,“省得总有一些学长,学弟之类的,跟在你身边乱晃。”
“?”
……
两人离开不久后,大敞开的双开门休息间里。
何绮月失魂落魄地坐在单人沙发上。
她沮丧地脱掉了高跟鞋,扔出去好远,保镖也被她凶跑了,现在又不想自己去捡,就只能抱着雪白的足尖窝在沙发里。
直到身后脚步声响起。
以为是跑了的保镖。
何绮月一僵,轻哼了声:“还知道回来。”
她微微挺起胸脯,把那点沮丧失意收起来:“你帮我把那只鞋捡回来,我就暂且不跟你计较游烈来了你都不提醒我的事情了。”
大小姐脖颈绷得直直的,头都没回,像只骄傲也漂亮的小孔雀。
身后脚步声一停,对方似乎俯身,将那只被甩脱的高跟鞋捡了起来,然后不紧不慢地走过半个房间,来到了背对门外的何绮月身旁。
没有一丝迟疑,那人折下膝去,勾起何绮月的脚踝。
何绮月一惊,差点踢出去,眼皮恼火地撩起:“你——”
她忽地僵住了。
几秒后,女孩的脚踝被那人温柔而强硬地拢住,一点点套上那只钻面珠光的高跟鞋。
那人掌心温热,略有薄茧。
西装修挺而绅士款款。
何绮月嘴唇一颤:“……哥?”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餐酒会的陪同口译,夏鸢蝶还是亲自上了。
这要得益于这七年里,她锻炼出来的强大的意志力和工作精神,不然在下午那场研讨会的同传后,她应该只能像只被抽干了精气的狐狸一样吐着舌头蔫躺在她的狐狸窝里。
不像此刻,又是“战袍”又是“战靴”的。
夏鸢蝶微蹙着细眉从更衣室里出来,就对上了等在外房间,游烈转过来的漆黑的眼。
夏鸢蝶警觉抬眸,先打了预防针:“不要故意做出惊艳的表情——我知道你见过的何大小姐那样的美人,还是主动向你献殷勤的,一定比你见过的猴子都多。”
游烈敛低了眸子,笑着走过去。
他单手轻抵上她收窄的裙腰,低折下颈去寻她的气息:“是么。”
夏鸢蝶被他低撩蛊人的嗓音弄得颈痒,微红着脸偏开,却推拒不去。
“那我怎么只看得见你。”游烈抵在她耳旁,低声笑着,“今晚就穿着这件礼服裙上床睡觉,好不好?”
夏鸢蝶:“?”
“???”
几天不见,她对他的骚气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
外房门恰被叩响。
“游总,餐酒会就要开始了。”
“…知道了。”
游烈直回颈,一点极淡的遗憾掠过他眼底。
而到这一秒夏鸢蝶才忽然警觉:他刚刚是想做什么来着的。
顿时有种方才虎口逃生她自己还没有察觉的余惊,以及还好助理来了的庆幸。
不知道是不是那点庆幸有些明显了。
“狐狸,逃避是没用的,”游烈牵起她的手,轻勾住,眼眸里晃着漆黑碎熠的星子,“今晚还很长。”
夏鸢蝶:“……”
夏鸢蝶慢吞吞地拎起他握着她的手,然后当着他的面,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根挪开。
“今晚的工作是很长,游总,”小翻译铁面无私,“不该想的事情,还是等下班以后再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