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膝上,血糊糊的伤就映进他眼底。
游烈瞳孔骤紧。
他扬起薄厉的眼尾,声音戾寒:“…谁干的。”
夏鸢蝶停了许久,她有些僵硬地从沙发上慢慢起身,想要抽回,小腿却被游烈的手掌严丝合缝地扣住了,他指节几乎陷入她细白的皮肤里。
游烈今晚耐性极差,声音更哑:“到底是谁干的。”
“……”
夏鸢蝶说不出话,她坐在沙发上,因为那人此刻蹲在她腿前的高度落差,她半垂着睫睑,近乎茫然地望着他。
她想问游烈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一身的伤,他问她身上这一处干吗。
夏鸢蝶张口,但在话出口前,蓄满她眼底的泪水终于没能抑住,这一次它们潸然而下。
游烈捏紧她小腿的指骨就僵住。
他下意识松了手,不知道是不是捏疼了她,还是他真有那么凶竟然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夏鸢蝶都吓哭了。
他哪里见她这样哭过啊。
“我,没有真打算……”
游烈低滚了下喉结,还是咽下了违心的话,他皱眉垂敛了眸,“但你喊停或者挣一下,我就什么都不会做了,你又没说话,我不知道你怕成这样。”
沙发上,夏鸢蝶听不下去。
他越说她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砸。
于是在游烈松开她,正想起身时——
沙发上的少女忽然扑了下来。
她跌进他怀里,撞得游烈向后靠抵在茶几前,他本能单手撑地,另一只手在她腿前遮出空隙,免她碰到膝前的伤。然后游烈刚稳住身形,就被夏鸢蝶浸着泪水的一个吻浸没。
和他不同,小狐狸给他的是个难得温吞,柔软,还有些绵长的吻。
只是哭得乱糟糟的。
游烈一边心疼一边被她撩拨,心不在焉又忍不住由她缠着。
这一次小狐狸几乎坐进他怀里,游烈挑起一半的欲'望更难抑,但她膝上的伤他一阖眼就在他眼前血糊糊地晃,再想得发疼他也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做什么。
于是感应灯明明灭灭。
不知多久后。
大卧房里,客厅的正灯终于被离了沙发的游烈打开。他顺便拎回来了柜里的随用药箱,往沙发方向回。
夏鸢蝶被游烈安置在沙发靠外的最边角。
长裙吊带挂在她白皙的薄肩上,马尾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散下来,带着卷的黑发自然松弛地垂在女孩肩前或后。
但还是遮不住,锁骨上,细颈上,吊带的边缘,那些深浅不一的,揉碎的花瓣似的残色。
游烈眸子一晦,有些狼狈地垂跌下睫睑。
长腿走到沙发前的地毯上才停住,游烈折膝,半蹲半跪在夏鸢蝶的腿前,他低眸顶着那伤口看了好久,眼神有些沉了。
他撩眸望她。
“这种伤口要及时处理,至少清洗,现在结上血痂,碎石砂砾都在伤口里,二次流血才能清创。”
坐在沙发上,垂着雪白长腿的少女安安静静点头。
“好,”她睫毛都没眨下,“你弄吧,我不怕疼。”
“……”
游烈刚抑下去的心思,又被女孩一两句话就轻易撩拨得翻覆。
他深吸气,打开旁边的药箱。
夏鸢蝶下意识地绷起足尖,戳了他腿下,那人长裤下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蓦地绷紧。
游烈按着药箱,压下叹息:“说话,别碰我。”
夏鸢蝶僵了下。
她心里泛起一些不该有的恼:“你上来沙发坐吧,我把腿拿上来也能上药。”
“不用,就这样。”
游烈垂着眼冷淡着声线说话。
夏鸢蝶一直知道游烈除了有双笑起来就好看得蛊人的桃花眼外,还有垂下来就能遮起翳影的密匝匝的长睫。
她只是极少看他在她面前这样低低阖着,垂得淡漠。
还不如见他爆发。
夏鸢蝶想着,紧靠在沙发底座的小腿忽然被一只凌厉修长的手勾住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