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能成为多年老搭档,不是没有道理的。
唐利民更适合姓“严”,严劭更适合姓“糖”。
即使他俩不想当老搭档,上级也会要求他们合作。
三个团的团长副团,金春慧都见过了,除了唐利民,别的几个团长副团,无论在部队里多严格,私底下都是会笑的。
她就没见过唐利民笑。
“不愧是我媳妇,这么聪明。”严劭亲她一口,这回是真亲到了。
金春慧猜测下面的发展:“向你打探消息,你出来背锅了是不是?”
“嗯,我就跟他说是我抹的蛤蜊油,还把你塞我口袋里的蛤蜊油拿给那个班长看,没打开给他闻,一闻就露馅。”
金春慧:“你人果然怪好的咧,还能帮你们团长打掩护,不过大家也是无聊,这种事情还要跑出来问,就算团长在脸上写了好蛋两个字,他们也必须忍住不笑,不能质疑。”
“事后我找团长问了,问他涂了什么这么香,怕他恼羞成怒把我往死里揍,我又一次拿出你送我的蛤蜊油,给他看,说我这个没多少香味,已经差不多半个月时间,我媳妇每天早上都要给我抹了才让我出门。
你知道吧,有些臭男人不乐意别人说他们香,团长就是这种臭男人,反正除了她自己媳妇,别人都不能说,我只能拿你出来保命了,他听我说我每天都要往脸上抹油,觉得找到同类了,还真告诉我他用了什么,拿我的蛤蜊油看了看,明天应该不会再用那种香味很浓的膏了。”
团长自己都不适应那种香味,脸色比平时更臭。
“你们还嫌弃香味浓呢?我以为你们一群人凑不出一个正常鼻子。”真正的臭味没比香到刺鼻的香味好到哪去。
“我们鼻子好着呢,不信让我闻闻你,我能闻出你身上有什么味道。”
“走开!好好说着话呢!”金春慧推开贴近嗅闻自己的脖颈的丈夫。
严劭被推开,一时有些遗憾:“要是天气暖和点就好,方便我钻进你的衣服里,你看看你现在这样,我都找不着空隙。”
媳妇和孩子一样,衣服裤子是一套又一套,衣服还要塞在裤腰里,防御太强了。
金春慧生气:“你给我闭上嘴巴,眼睛也闭上,休息会儿,下午还要干活。”
部队是由人民由国家养着的,真就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入冬以来,严劭时不时两三天不在家。
好不容易在家,就不要只顾着跟她贫嘴,好好休息!
严劭听话闭上眼睛,只不过几秒钟,很快又把眼睛睁开:“我还是更想看着你,我们家慧慧怎么这么好看。”
金春慧不理他,翻了个身,朝年年方向侧躺着。
...
进入十二月,又是一场大雪。
大雪足足下了两天,雪下完了,金春慧忙着铲家里屋前的雪,不把所有雪都铲光,只铲出一条走道。
年年小朋友正在雪里顾涌,鉴于这里的雪都是干雪,沾棉袄衣服上不会立刻化成雪水,金春慧随小朋友在雪上玩了。
天上的云厚,见不到太阳,不晓得晚上会不会继续下雪。
孩子爸爸说大太阳天不能在雪里玩,不能看着雪,容易对眼睛造成伤害。
没有太阳就让孩子玩了。
回头她让爸爸滚两个大雪人放门两边,这样年年就不会整天沉迷在雪里打滚。
看见何善过来,金春慧把年年从雪里挖出来。
何善家里两个读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已经放冬假,也就是寒假了,部队幼儿园寒假放足足三个月。
从十二月放到二月。
小学的假期就少点,放两个月,现在还没开始放,要根据过年时间算。
今年春节在二月初,小学生们十二月月底应该要放假了。
下雪的时候,小学生们不用上学,雪停了去上学。
何善来找金春慧不是找她闲聊的,是找她一起去澡堂洗澡。
澡堂离金春慧家近些,她就先来找她了。
“心心晚点由爸爸带着洗,我就带着乔乔。”何善已经拿上洗澡要换穿的干净衣服了。
带的只是最贴身的干净衣服,外面的就不换了。
金春慧:“既然家属院澡堂是分男女的,爸爸在家就让爸爸带着去搓澡最好,我听说部队洗的都是战斗澡,下次澡堂再开,严劭又在家,我非得推他去澡堂好好搓个澡。”
本来澡堂前天该开放的,下大雪就不开了,今天雪停了,贴了通知,告知家属们可以去洗澡了。
金春慧也是大早上看到许多家属结伴去洗澡才知道澡堂开了,很快去找何善,跟何善约着在半下午的时候去洗。
地上雪是真厚,年年已经没法正常行走,去找何善路上,她是费力抱着女儿去何善家的。
她自己就穿得很臃肿,抱着个小胖球在雪地里行走,感觉自己仿佛背上了丈夫那个六七十斤重的背囊。
累得她直喘气,走几步就要把年年放地上,气匀了再去抱年年。
何善:“是啊,部队里的男人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待在澡堂里搓澡,所以心心爸爸在家,我就让他和心心好好搓一次澡。”
金春慧把年年从雪里挖出来后,进屋里拿早已经准备好的筐子,筐子里装了干净的换洗衣服,她也是把贴身几件放进去了,穿在外面的不准备换。
等她把门锁上,两大两小一起去澡堂。
年年和乔乔两个小女孩手牵手在雪地里走,两个小朋友都戴着连指手套,牵手牵不稳,乔乔好点,年年走两三步就要摔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