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除了《迷失奈落》无法进去,他几乎去遍了所有他们留下过回忆的地方。
从《迷失奈落》,茶梨又联想到,他和郁柏不是这漫画的主角,这漫画的主角是谁?郁柏曾说过他也不清楚,这漫画是詹星还没有对外发表吗?或者是会像奈落市的主角团一样,这里的主角也是他们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的角色?
同时,上一次去奈落的经历也提醒了茶梨,看客在漫画外面能看到的漫画世界实际上很有限,就像他们当初离开《迷失奈落》以后,打开原作漫画,才发现岚君和鸿都只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两个配角,连续看十几话才能找到珍贵的几格,展现关于他们的很少的剧情。
那么郁柏离开诺亚成后,还能不能再看到茶梨?郁柏出去以后,又是通过什么办法使署长恢复了健康?他自己呢?是健康的吗?漫画里的窒息有没有对外面的他造成损伤?
有太多的担心,也有太多的未知数。
茶梨非常懊恼,当时他因为太生气,拒绝了解詹星和漫画,他对诺亚城作为漫画城市的外在表现,了解得太少了,现在连主角和主场景要去哪里找,他都根本不知道。
深夜里,茶梨一无所获,回到了家。
金渐层听到茶梨回来,跑到门口迎接他,蹭着他的腿撒娇,茶梨此时看到它更添几分难过,和它玩了一会儿,才上楼去洗澡睡觉。
不多时,他吹干了头发,听到猫咪喵呜喵呜的叫声,他从浴室里出来,看到猫在挠露台的玻璃门,想出去玩。
自从它常住这里后,茶梨怕它跑到露台上,再从二楼跳下去,万一跑丢了就糟了,露台日常就关起了门。
现在自己在家,看它想出去,茶梨就推开门,准备看着它玩一会儿。
猫咪竖着尾巴,喵呜喵呜地叫,又跳到了围栏上,茶梨忙道:“快下来!”
它迈着猫步在围栏上走了半圈,走到闭合起来的遮阳伞旁,竟敏捷地跳到了伞顶上去。
“……”因为它平时不淘气,茶梨也没想到它会如此,忙也出来,仰头叫它,“下来,快下来啊!”
猫咪蹲坐在伞顶上,仰起头看天。
茶梨忽然愣住。
漫天的星辰犹如璀璨江海,而这星海之中,有一枝若隐若现的玫瑰,它横亘天际,以一种微妙的角度隐藏在无数耀眼的星辰里。
世上的玫瑰其实长得都差不多,但是茶梨就是知道,这一枝玫瑰,就是郁柏对他表白时,用魔术变走又变回来的,那一枝。
第62章
翌日是星期天。
特助又收到一杯来历不明的芝士芒芒, 依旧宅家打了一天游戏,他度过了快乐的周末。
茶梨一点都不快乐!他在周六日连着来观察了特助两天,观察得一肚子气, 大好周末自己要加班来盯梢间谍,间谍居然在双休!间谍这种高危职业趁休息还不好好提升自己避免落网, 还沉迷打游戏!
郁松担心他来自反政府组织,蓄谋颠覆政权,茶梨看秘书长多半是杞人忧天, 诺亚城的政治生态很稳定,再说培养出的间谍沉迷游戏、白给的奶茶也敢喝, 这神秘“组织”,看起来也搞不出什么大名堂。
对茶梨来说, 又是无聊也没成就感的一天。
他四处逛了一天,去的还是昨天去过的那些地方,逛得心里愈发空落落,心浮气躁, 等到天黑的时候, 他忽然意识到, 自己在等待什么。
这悠长无趣的一天, 他每一秒都在等着星星们上班。
这个认知让茶梨警官一瞬间心态崩得一塌糊涂。
他想原谅郁柏, 他希望郁柏能回来。
郁柏应该也舍不得离开他。分别的时候,郁柏哭得好惨,把茶梨的衣服都哭湿了半边。
夜空里的星辰玫瑰, 一定不是昨夜才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郁柏挂在了天上, 浪漫而隐秘地等待着被茶梨看到。
可是……有什么用啊你这臭狗!茶梨绝望地心想,郁柏已经没有钱了, 他没办法再穿漫了,他们再也见不到彼此了,是要自己看着星空想他一辈子吗?
梦里他还挥着变粗变长的逗猫棒,追着郁柏残暴地打他。
而梦外的他抱着猫,在露台上临时支起来的小床上,不甘地陪着夜空里的花儿沉沉睡去。
周一清晨,诺亚城的监狱。
狱中刚吹了起床哨,服刑犯人们预备晨练。
无敌生物科技公司前总裁,因走私违禁品罪、危害社会安全罪、组织越狱、袭警等数罪并罚,获刑五年零二十一天。
他刚刚走出自己的牢门,就被监狱长单独叫住,说有人探视。这令前总裁非常疑惑,谁会六点多就来探视自己?
待到探视室内,他看到来人,更加不解,狐疑地打量着抓他进来的茶梨警官。
茶梨一大早就跑来监狱,当然不是闲着没事做,而是深思熟虑后,想来问一件重要的事。
“我想问你,”茶梨开门见山道,“当初那个让你能够穿越进奈落里的装置,你是在哪里买到的?”
前总裁奇道:“你想做什么?”
“……”茶梨道,“我、我也想要一个。”
既然能打开次元之门,那是不是也有可能可以打开通往三次元的门?
郁柏进不来,或许……他可以出去把郁柏带回来。
总裁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听这话也约摸猜到几分,面露同情地看着茶梨,说:“可是我已经把该说的话都对检察官和法官说过了,你只是警察,已经无权再来过问这件事。”
茶梨一时又有点欣慰说:“你改造得很好啊,再也不是法律意识淡漠的反派了。”
总裁苦笑起来,表示:“检察官特意说过不能对外泄露信息,有些事还要继续追查下去。”
茶梨有些意外,没想到检察官还挺勤奋,居然没有把案子甩回来让警署继续查,但这么做也更符合诺亚城的法律程序,只是以前许多人都不认真工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