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尺,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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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轻声应了,用力回抱他。

「还是朋友。」

那时候的我喜欢红色。但穿着打扮偏好黑。

热裤、小背心、马靴。无形中筑起一道墙,让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除了罗皓藤。

他拉我朝他的世界走。于是,堕落。

翘课、翻墙甚至是赏人巴掌。家人用异样眼光看我。朋友逐渐疏离骂我是贱女人,在学校里他是老大。

而我这个婊子是他的女人。

许久许久,我沉睡了。在黑暗的深渊之中。

没有人能唤醒,我说服自己因为喜欢他,所以这样做是对的。没有人能伤害,因为我拥有绝对的保护膜和权力。

不堪回首的模样是现在也不敢去想像的。

直到某天,我遇见一个纯白的少年。白衬衫上映着鲜明的血跡。

他第一次打架时被我发现了。我静静地跟他说,也跟自己说。

这样做不好。

然后我叫他去找个女孩替她擦药吧。没有办法帮他擦药是因为我已经有需要帮忙呵护包扎的人了。

记得他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我在那天看完那个男孩后想脱离。我告诉阿藤说,我还是不要,陷进去好了。他说我抽身已经来不及了,染黑的人是无法再装清高的……

差不多是在那天我看见鲜血。真实的、黏稠的,和我喜欢的红色一样。在阿藤的身上、衣服上、脸上。

我在那时,离开他。在医院。

多年以来他一直认为那是背叛。

我们哭喊、我们争执、我们互甩巴掌。

我们在今天,终于,得到全然的寧静。

当恋情随水流逝,我想,不论如何挽回都是枉然。

「你回来了。」离家还有一段路。我就在黑鸦鸦的马路上看到突兀的一个白点。那是言诺。

我露出笑容。第二次真诚的。

他朝我走过来,我抢先抱住了他。

「霏,解决了吗?」

「嗯。」我抱住他,发现和抱住阿藤时有不一样的感受。「谢谢你。」

「嗯?」

「谢谢你放手让我去。」我闷声这样喃喃低语,闻了一口淡淡地橘子香。

他怔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更用力地抱紧。

「……因为我知道,霏会回来啊。」

我选择静默微笑。

<振翅飞走的瞬间,我相信那不是用言语就能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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