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在鐘塔哭泣

十出乎意料的兇手(2 / 2)

我摇头表示不曾看过类似的东西。

「其实我们已找过陈皓天问话,他否认行兇,但承认意图修改成绩,也提过退学的事。由于涉嫌重大,人已经被我们收押了,只是这案子还有些疑点,而且我并不认为他就是兇手。」

「虽然他是我朋友,我不该这么讲。但是,论动机或什么的,还会有别人吗?」

「不,如果说真的是因害怕梅老师告发他招致退学而杀人灭口,那这是临时起意的行兇,对吧?但从兇器、也就是这把匕首,我们发现几点可疑的事实:第一、匕首是手工自製的,水果刀的刀刃和两块半圆形的柱状木块以铁钉加胶带固定。第二、就是凶器上面并没有任何指纹。你懂吗?兇手使用自製凶器是不希望被查出来源,这可不是那种常见的超利小刀或美工刀,除非刻意准备,否则不可能随身携带着。」

「王探长,你的意思是…?」我似乎听出王干探的弦外之音。

「你好像开窍啦?没错,这根本是预谋好的凶杀案。而且以陈皓天那种货色,我不相信他在衝动下行兇,事后能冷静地擦去指纹并确定未留下任何痕跡。事实上就算真是他干的,我们也确实没有直接的証据。」

「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难道他早就准备好要斩草除根?

「另外还有一件怪事,陈皓天坚称自己没有机会下手,但是成绩被改是不容争辩的事实。而且教职员办公室的锁是被撬开的,若真如你所说,他早已准备好一把复製钥匙,那这么做一点道理都没有。」王干探润润喉咙,继续说道:「这其中可大有文章,我认为『某人』杀害死者后蓄意嫁祸给陈皓天,但兇手为何要连你和劳柏原的成绩一起修改,这就是有趣的问题了…。」

「啊哈!兇手必定对陈皓天的计画瞭若指掌,只要从事先知道知道这消息的人中做调查,就能抓到真兇了!」我兴奋地提出自己的论点,没想到换来只是王干探的一丝冷笑。

「真那么简单就好囉,但这恐怕行不通,原因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为什…啊!」难不成连『那件事』他都晓得?

「呵,你以为我们怎么能那么快就得知整件事的始末?这全是拜你所赐呀。昨天你暗地在全校散播陈皓天欲图篡改成绩的消息吧?要不是你这么做,我们警方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住那么多的情报。若说谁想陷害他的话,没有人做得比你更明显、更彻底了。唉,兇手自以为高明,没想到却作茧自缚…,愚蠢。」

噩梦成真,警方果然知道『那件事』。刘帅德所谓『进退皆宜、坐收渔翁之利』的建议没想到现在反而害了自己。

王干探从大衣口袋中抽出一根万宝露,满脸自信,好像已经破案的样子。

「抱歉,我恐怕不太了解你的意思…。」

「别装了,其实你就是兇手,我说的没错吧?」点燃的烟突然横扫到我面前,他大声叱喝地说,着实吓人一跳。

「我!?别傻了,不…。」我赶紧连声辩解。

「哼,我们早就调查到,你在全校到处散播这件事,目的不外乎是为了事后嫁祸给他。」王干探丝毫不放松,指着我的鼻子又说:「依我推断,你得知陈皓天的心意后,欺骗他和你合作修改自己的分数,但又想到如果导师起疑而查对成绩,那所有的努力都付诸流水。既然这种事不容许发生,那唯一的解决之道便是除掉梅兰芝,而陈皓天就是最好的代罪羔羊。如今全校唯一知道你成绩实得分数的人已不再有开口说明的机会,陈皓天又替你顶罪。呵呵,想得真妙呀,这种幼稚低能的手法,你太小看我们警察了。」

「不!我不是兇手,那我为何要修改劳柏原的成绩呢?」

「还想赖?恐怕那是你的一点小小保险,将他扯进来只为了苗头不对时拿他当挡箭牌吧,就像你现在正在做的。哼,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劳柏原抢了你女朋友这件事吗?也许你怀恨在心,所以将他也拖下水。」

女朋友?想必他指的是春丽。

「之前我曾盘问过陈皓天:谁有可能陷害他?他猛一惊觉地告诉我:『是唐智杰,一定是他!』而一开始我试探你:谁是兇手?你也不假思索就指控他。这一切都够明显了吧?」

鬼扯淡,根本是套我口风嘛!王干探吸了两口手上的烟,一副老神哉哉的模样,看样子他打从心底就认定我是兇手。

「不,怎么会这样呢?你难道没调查过劳柏原或江春丽?」他们两个成了我脱罪的最后一线希望。

「哼,还想做垂死的挣扎吗?可惜事发当时他们俩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好,游戏到此结束,我要以涉嫌『预谋杀人』的罪名将你拘押,直到警方罪证调查收集完全为止。」

啊,我感到两眼昏眩,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完全失去控制。冰冷的手銬拴住我的双手,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不!等等,不在场证明!就在两名警员扭住我手腕时,我对着他大叫:

「兇案是几点的事情?是在八点半到九点半间发生的吧?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图书馆自习,有人可以帮我做证!」

「嘿…,你这不是自打嘴巴吗?我可没告诉过你行兇时间喔,马脚已经露出,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别再越描越黑啦!」

「你这个白痴。时间我是刚才听现场法医…。」

「他妈个王八羔子,你骂我啥?囉哩叭嗦地跟鸡一样,给我带走!」

两名员警强行把我拖出教室,而王干探却只是捻熄他的万宝露。

这鸭霸探长把我抹黑成这样,跟他去了警局还得了?顾不了太多,我一扭身顺势重踹其中一名员警的下体,再肘击另一名的腹部,趁这间不容发的空档拔腿狂奔!

「想逃?他妈的,我干!」

啊呀!冷硬的物体往我后脑沉重地一击,像是枪托…,但我已眼前一暗,跌入黑色的世界中,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