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楚婶儿那里送一坛, 杨小舅和杨大姨那里同样送各送一坛,自己家里还剩整整六坛呢。
除酒外就是酒糟,酒糟如今还剩两坛,她同样是用装酒的坛子装酒糟,这些酒糟怎么都够她吃两年。
不管是酒糟还是米酒都很耐放,放几年不成问题。
楚沁去菜园里摘了点蒜苗来,配着蕨菜炒碗酒糟蒜苗蕨菜,炒完后颜色红艳艳的瞧着就十分下饭。
再用冬瓜煮碗冬瓜汤,如今已是初夏,多吃点冬瓜对身体好。
只是这冬瓜不是她家种的,是莫技术员给的,她去溪头村工作时被人塞了个冬瓜,索性她自己没法做就又转手塞给楚沁。
而楚沁自己家的冬瓜还没熟呢。
她在院后的篱笆旁种植了些冬瓜和南瓜,因为侍弄得好,长势很不错。
想到这儿,楚沁就准备明日带点她前段时间炒的瓜子给莫技术员。
她从前不是抽到个向日葵种子吗,是和铁篱笆一起抽到的,被她种在菜园里。
向日葵不愧是系统出品,所结的瓜子颗颗饱满,到目前为止一共成熟三茬,楚沁攒下整整十二斤的葵花籽。
哎!家里杂七杂八的东西真多。
楚沁越想越美滋滋,这也是一种幸福的烦恼啊。
冬瓜汤已经做完,撒上些葱花,清凉的冬瓜汤就被端到桌子上。
饭也焖好了,依旧是地瓜饭,经过几日的消磨,因卖野狼而换到的20斤地瓜即将消耗完毕。
吃饱喝足,楚沁看了两小时的从楚红那里拿来的小学课本,然后吹灯睡觉。
翌日。
今日依旧是休息日,只是明天就得开始准备收菜籽了。
楚沁把中间背包里的几只竹鼠都放在竹笼里边儿,骑上自行车从小路一路到静水庄。
静水庄倒是在上工,楚沁到杨小舅家时家里只有杨姥姥和那位两岁的表弟。
杨姥姥穿着靛蓝色的衣服,头发稀疏斑白,却用木头簪子盘得整整齐齐。
她此刻就盘着脚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黄纸搓出来的经条,放在嘴边似乎是在念经。
当地老人爱念经,这个神的生日要念,那个佛的诞日也要念。
不仅如此,还有给自家小辈念的,反正一年到头都有东西念。念完后把经条烧了,以此祈求神佛能实现自己的心中所愿。
打末世来得的楚沁还从未听说过念经这种事儿,她刚晓得时好奇得紧,还找楚婶儿了解过念经是念来干啥的,难不成真的有用?
没用的话花那心思念来干啥?
楚沁是大大的不理解。
而楚婶儿晚年也是要“入佛门”的,准确说是年轻时才不费工夫念,甚至不信,但晚年时得成为俗家弟子。
主打的就是一个晚年抱佛脚。
楚婶儿就虎着脸说:“代代传下来的事,你小孩别多嘴,让其他人听到小心被人家削。”
怕被削的楚沁撇撇嘴,不再问了。
她始终不明白,不认字的信徒们,是怎么背下一篇篇那么长段的经文的?
比如说现在的杨姥姥,她看见楚沁后愣是嘴巴没停,足足把一篇经文顺利流畅地念完后才慢悠悠放下经条,睨她一眼:“是来找你小舅的?”
楚沁满脑子都是她的“阿弥陀佛”,呆呆点点头:“姥姥好。”
杨姥姥放下脚,将衣摆整理整理道:“你先在家里坐着吧,我去喊你小舅。”
说着又冲房间喊:“大宝,你姐来了,出来喊人。”
房里的大宝穿着灰色旧褂子,看到楚沁后害羞了,没说话只蹲在房门边。
杨姥姥已经出门了,楚沁哪里是会哄孩子的啊,摸摸口袋,没有糖没有饼干,倒是找出半把葵花籽,于是她用手捏出一个果仁,大宝就从她手心里拿走一个,没说话,但好默契。
直到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时楚沁才松口气,可算没把小孩带哭。
杨小舅回来了,看到堂屋里的竹笼就谨慎地往后退一步问:“等等,你莫不是又打到什么了吧?”
那竹笼还一动一动的,明显里头有东西。
被外甥女坑怕的杨小舅现在防备楚沁防备得厉害,生怕又在她这里遇上难题。
杨小舅瞪大眼睛:“然后又准备找我帮你卖出去?”
楚沁赧然道:“对啊,小舅你怎么知道。”
她知道自己三番两次找杨小舅解决问题不太好,但没办法,身边就只有这么个能帮她解决销路又不会举报她的人。
楚沁看杨小舅这满脸防备的模样,赶紧说道:“不过您放心!这次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是我在竹林里抓到的几只竹鼠。”
听到是竹鼠,杨小舅才松口气。
随后站到竹笼前,透过严密的缝隙往里头看,果然是几只还算活泼的竹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