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玉呢,两岁,可瞧着瘦弱得厉害,抱在身上甚至有点膈人。
妈没了,爹跑了,爷不亲,奶不爱……他心里瞧着都心酸难受得紧,别说快要回来的妻子了。
杨小兴和李解放李泰最终只能沉默回去。
因为花溪离得远,这件事不是沾亲带故的人还真不晓得。
于是楚沁三日后才得知此事。
楚沁满脑发懵,只觉荒谬。
末世里有的是人绝望之境依旧不放弃孩子,宁愿死的是自己也要给孩子挣口粮食的!
她再次翻翻记忆,有关原主弟妹的事都被她翻出来。
原主对弟妹,其实是羡慕的情绪更为强烈。
有关记忆不多,毕竟没住一起,加上弟妹岁数都小,温馨事寥寥可数,他们哭闹的时候占比更多。
这事是楚婶儿见好些村民都晓得了,知道瞒不住了才来告诉楚沁。
“也是怕你着急,这事没谱儿了,当时也不晓得该怎么跟你说。”楚婶儿为难道。
楚沁压压额头:“那现在两个小孩呢?”
“你舅说是去了,孩子你继父的爹娘和大伯一家养着。”
楚沁心里五味杂陈。
原主寄人篱下羡慕弟妹,结果母亲走了弟妹也寄人篱下,甚至情况比她更糟。
楚婶儿安慰道:“你也别担心,凡事有你小舅呢,你是小辈,这事你没法出头。”
楚沁心塞,点点头。
半晌,忽然道:“两小孩住在他们大伯家怕是不妥。”原主记忆里这位金大伯不是好的。
楚婶儿:“亲大伯再不好也差不到哪里去,还有爷爷奶奶在呢。再说,不好的话你难不成还能把弟妹接回来养着?”
楚沁心里摇摇头。
养不了,一她不是原主,就是原主在,原主也养不了。二她不会养小孩,她自己活着都难,家底不丰无法承担抚养重任。再者,她身上秘密太多。三金家恐怕不会放人。
动脑筋想想,金家大伯愿意养着弟弟的孩子肯定是金大力给抚养费了。恐怕抚养费给的还挺多,否则他们也不会答应。
“这不就对了,哎,你们姐弟妹三人都是命苦的。”楚婶儿摇摇头,待几分钟就回去了。
楚沁等她走后还坐在原地。
自己是养不了,但多多去看几次还是可以的。她能重活一世,最该感谢的是原主,就是看在原主的面上都不能不顾她的弟妹。
时间就这么过去。
春笋已经彻底晾干,只得到60斤的笋干,楚沁用麻袋装起来绑好放在大缸中。
她家橱柜不够用了,又没办法这会儿立刻做一个,只能塞到缸里。
放到缸里用木盖盖着,不怕有虫。
期间楚沁还抽了本月的月抽盲盒,这次月抽盲盒的奖励深得她心,是个印着喜庆花朵的搪瓷盆。
她在很久之前就看上了乡里供销社的搪瓷盆,奈何价格昂贵,楚沁只能忍痛放弃,没成想峰回路转。
楚沁喜滋滋打个脸盆架放在堂屋角落,每天洗脸时都开心。
村里的播种也已结束,雨还是不够,下倒是下过,淅淅淋淋下一阵,有时还是太阳雨。
于是大队长开始安排挑水。要楚沁说,挖水渠才一劳永逸。
村里有河,反正楚沁没看出来,但村里老人都说今年的水位和往年相比下降些许。
但到底降不多,不至于恐慌。
楚沁也得挑水,按理来说她只需要浇水,但谁让挑水工分高。
挑水可是整整10工分,这跟上一天的工一样,而挑水只需挑半天。
她今天一大早便起来了,带着自家的两水桶和扁担往村里打谷场走去。
她惯来来得早,等十多分钟村里其他人才来齐。
“楚沁你真去挑水?”秦仁心问她。
“真挑”楚沁点点头,“我受得住。”
韩定国在旁边听着,不禁嘱咐:“如果受不了就停下,别死撑。”
他昨儿翻看记分本,楚沁可是全村上下男女老少加一起唯三个全拿满工分的。
出工必拿满工分,这拿去县里都能竖个劳动妇女典型,他琢磨着往后有啥评奖的就报楚沁了。
楚沁不习惯嘈杂的环境,慢慢躲到边缘去,等大队长登记完人数喊上工时才往河边去。
其实也不止她一个女人挑水,但凡有点力气的女人都想挣这10工分。
“咱村位置就是没旁的村好,就是这河离田地都远。”有村民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