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姑娘见老酸儒如此不中用,不仅无法成功诬陷萧遥,反而被气晕了,心中很是失望。
不过,她的目光下意识看向范老三等人。
这几个人,看起来格外眼熟。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这时范老三看向萧遥:“你要问什么只管问,问完老子该受什么便受什么。”
萧遥没理他,而是看向县令:“县令大人,我在十二年前七月十八那日,被人伤了左脚,从此成了个跛子,正是这些人所为,如今,我要状告这些人,还望县令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季姑娘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刷白,身体摇摇欲坠。
她想起来了,她想起这些人为何看着眼熟了。
居然是他们!
她今日是来看热闹的,想亲眼看萧遥倒霉的,没料到这把火竟烧到自己的身上。
她想马上转身就跑,远远离开这里,可是她的脚步却没有动——若是她走了,无人为她辩白,什么都可以往她身上推。
可若不跑,只怕即刻就要被县令拿下。
季姑娘左右为难。
韩半阙听到萧遥提起她那只跛脚,还说被帮助的是凶手,怔了怔,马上看向被绑着的范老三几个。
县令没料到,本来是来拿萧遥的,结果却要给她主持公道。
可是他又不能说不帮忙。
这时韩半阙开口了:“萧大夫既有冤情,你便先为他主持公道吧。至于私会男子,看来并无其事。毕竟没有人会在寻仇时与男子私会。”
四周来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点头。
县令没有办法拒绝这合情合理的要求,当即点头答应。
季姑娘看到韩半阙,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白得如同雪一般。
有韩半阙在,她还是赶紧走罢。
想到这里,她扶着自己的大丫鬟,转身就要走。
这时,萧遥的声音忽然响起:“秦三奶奶,你何必急着走?”
季姑娘没料到萧遥会叫住自己,忙停下脚步,转脸看向萧遥,挤出笑容:“你没事我便放心了。我是答应了家里的老太太要到城外上香的,不方便久留。”
萧遥冷冷地道:“你做了这么多事,上香难道就能保心安么?”
韩半阙听到这话,忍不住看向季姑娘,见她脸色苍白,身体在微微发抖,心中一动,重重猜测在心里闪过。
可是,她当真会是歹毒如斯么?
韩半阙审视着季姑娘。
季姑娘听萧遥越说越露骨,心中惊怕,牙齿几乎要打架了,她竭力做出镇定的样子:“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不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总是认为我包藏祸心,我每次听了,心里都很是难过。只是不知,你这一次,又要指责我什么?”
萧遥说道:“我更难过。我爹娘救过你,可是,你又是如何回报我一家的呢?”
季姑娘抿了抿唇,手指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掌心,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如今要去上香,不能与你分辨,回头等我上香回来,再与你好好说一说,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说完扶着丫头的手就要上马车。
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韩半阙冰冷的眼神让她恐惧,让她绝望。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季氏,既然萧大夫要与你分辨清楚,你便留下来在县令大人面前分辨清楚罢,省得以后还有人怀疑于你。你放心,我在此发誓,若事情与你无关,可还有人再提及你,我必与他理论清楚。”
季姑娘听到秦峰这熟悉的声音,身体晃了晃,眼前冒出了万千的星星。
他怎么来了?
他怎么来了?!
萧遥看向瞬间出现在自己身旁的祁公子,不由得问:“你怎么跟着马先生他们来了?”
祁公子道:“据说马先生是一代大儒,便上山去结交。”后来见宝生上山来报,说萧遥出事,便赶紧跟着马先生以及他的二弟子,带着萧平一块下山,直奔此处了。
不远处目光一直黏在萧遥身上的萧平跟马先生行礼:“先生,我想去我娘那里。”
马先生点点头:“去罢。”说完跟着萧平走向萧遥。
他身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派名士风流,也跟着走了过去。
萧遥看到萧平,又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宝生和祁公子,说道:“是不是宝生去找你了?”
萧平点头:“是的。娘,你不能怪宝生叔叔,我嘱托他的,若有人欺负你,一定要来告诉我。”
萧遥笑着说道:“谁能欺负你娘啊……”说完拍了拍萧平,站直身体看向脸色刷白刷白的季姑娘,“从前的事,今日便做个了断吧。”
那头范老三盯着季姑娘看了老半晌,没看出什么,只得跟跟来的汉子:“怎么,看着像不像?”
一人马上点头:“像,和季福生那娘子生得一模一样。”这妇人如今的年纪,与季福生那娘子临终时差不多,所以他很轻易便看出的确很像。
范老三一听,马上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