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见是萧三老爷请来的人将萧遥叫去,心有不甘,铁青着脸色看向三老爷:“萧大人,此女殴打朝廷命官,还请大人拿下他为下官讨回公道!”
三老爷冷冷地看向他:“稍后自当升堂处理!”
县令看到三老爷着冰冷的目光,心中一个激灵,再不敢说。
围观的妇人们对着县令与师爷指指点点:“果然是县令与师爷谋夺吉祥酒楼才故意诬陷萧姑娘的!人家萧姑娘明明还是个姑娘,却污蔑人家是小妾,其心可诛!”
这女子是姑娘还是已婚妇女,从身姿以及走路姿态便能看得出来,县令与师爷妄图诬陷女子这方面的事,着实可恨。
皇帝见萧遥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心跳不知怎么漏了一拍,直到萧遥走到他跟前,他才回神,略有些不自然地看向萧遥,“太后要见你。”
萧遥听了,便走向太后,走到太后跟前寻思着要不要行礼,便见太后伸出一只手:“你且到我跟前来。”
萧遥只得往前走了一步,站到离太后很近的距离。
她见太后身旁一个苍白瘦削的孩子在看着自己,料想这是那个小公子,便冲他笑了笑。
小公子也笑了笑,一脸的阳光灿烂。
萧遥见了,忍不住又笑了笑,这时忽然感觉到手被太后揪住了,接着就听道太后道:“你转过身去。”
萧遥不知太后这是做什么,便皱了皱眉:“你要做什么?”
太后见她皱了眉头,忙放轻了手上的动作,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却还是急切地道:“你且转过去。”
萧遥见太后脸色很是奇怪,复杂得她认不出是什么情绪,怕她有什么好歹,只得耐着性子,听从太后的吩咐转过身去。
城中人见萧大人的“家人”居然拉住萧遥,不免又许多想法。
县令与师爷,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
若萧遥入了萧大人的眼,他们作为下属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难怪,萧大人刚才竟那样说话。
林东家脸色稍好,他想着自己是城中大户,可以说是地头蛇了,又交游广阔,在京中也有一门显贵的亲戚,便是萧大人要找茬,也得掂量掂量!
萧二公子首先对萧大老爷说道:“爹,看来萧大人看上了那位萧姑娘。萧大人喜好美色,不是什么好人。”
萧大老爷皱着眉头呵斥:“住嘴!”
那是萧大人吗?那是太后!
太后本就对他们不满,若这话叫太后听了去,只怕太后便有借口责罚他们了。
萧二公子有些委屈,当即看向沈氏。
沈氏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却还是柔声道:“听你爹爹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太后看,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萧大老爷远远地看着太后,心中很是踌躇。
他想见自己的儿子,也想上去跟太后与皇上问安,可是却又知道,太后很不待见自己,是不愿意见自己的。
萧遥见太后盯着自己耳后根,还伸手摸了摸,很是不舒服,便避了避,挣脱了太后的手,再次问太后:“你找我,可是有事?”
太后眼圈红红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来,嘴里喃喃道:“是你,是你……”
萧遥更不解了,又问:“什么是我?”
太后紧紧地握住萧遥的手,脸上带着笑容,可是眼泪却不断地从眼眶中滑落:“孩子,我是你的外祖母,我是你的我祖母啊!”
旁边的皇帝一下子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却难以置信地盯着太后与萧遥直看。
萧三老爷一个踉跄,忙扶住椅子坐下,惊愕地看向太后与萧遥。
萧遥目瞪口呆:“你在说什么?”
太后握住萧遥的手,激动地说道:
“我没有说错,你是我的外孙女,我是你的外祖母。我打了一个金锁,曾亲自去相国寺让大师开光,然后送给你的,你还记不记得?你不记得也不打紧,这么多年了,你忘了也是有的,你那时还小,又走丢了,金锁不见了也是有的……”
萧遥听到金锁,不由得愣了愣,伸手进入怀中掏出一个金锁来。
那是萧家大姑娘当初托三老爷拿给她的,她原是要收起来的,但来了江东地界,便忍不住放在了身上,她也不知道为何,但也不算重,便一直放在身上。
太后看到那只金锁,眼泪流得更急了,伸出空着的左手拿过来,一边端详一边点头:“就是这个金锁,就是这个金锁!孩子,我是你的外祖母啊!”
萧遥觉得荒谬,便挣脱太后的手,说道:“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
她自己也需要冷静一下。
一直和她不对付的太后,居然是原主的外祖母?
这简直就是命运开的玩笑。
原主是个丫头啊,是入了贱籍,卑贱如泥,因为走投无路爬床,叫人活生生被打死的丫头啊。
现在太后居然告诉她,原主出身很好!
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时皇帝回过神来了,说道:“母后,或许认错了呢。”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萧遥,不能接受自己是她的舅舅。
太后不住地摇头:“不会错的,不会错的。萧遥耳后根这里有颗痣,身上又有金锁。而且,她的模样儿不像你大姐,像哀家的外祖母,哀家的外祖母,年轻时江东出名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