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萧遥做的菜难登大雅之堂这话,也被老饕们嗤之以鼻。
先前那道“鱼戏莲叶间”,充分证明了萧遥也是能做雅致菜式的,便是御厨房也进得!
状元楼客似云来,日进斗金。
德胜楼的平国公坐不住了,找到方大管事,与方大管事找林大厨。
林大厨脸上带着沮丧:“我吃过,状元楼那些菜,都是美味佳肴,基本上没有改进的空间。那位萧大厨的厨艺,又进步了。家常菜,果然是最考究手艺的菜肴。”
平国公有些不耐烦:“吹捧她的话就不必说了,你且说说,你是否能做出来。不用改进,做出一样的味道,是否可以?”
林大厨点头:“完全一样难说,但是不会差太远。每一道菜,不同的大厨对火候的把控不同,因此出来的味道也会有细微的差别。”
“那便做一样的!”平国公咬牙道。
方大管事问:“要做一道菜,大概需要多久?”
平国公也马上看向林大厨。
林大厨道:“我需要尝出这道菜的味道,根据味道还原调料与材料,之后一点一点改进,一道菜应该要三两天功夫。”
这还是在他专心琢磨这道菜的前提下,若还要做别的菜,时间还得拉长。
平国公觉得三两天太久了,可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因此叮嘱过林大厨好好做,便带着满肚子的憋屈回去了。
过了几日,状元楼又推出了改良的新菜,赢得了满堂喝彩。
德胜楼也终于将跟风状元楼的那道菜改良出来了,招来了一些老饕,可是那些老饕尝了之后,都表示失望,认为这道菜与状元楼的大同小异。
甚至有老饕在德胜楼吃完之后,失望地叹了口气:“这德胜楼,只有模仿,从来不曾超越,将来或许越发没落了,可惜了!”
曾经与状元楼齐名的酒楼啊,一步一步,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平国公得知新菜出来,特地到德胜楼吃饭并看老饕与食客们的反应,听到这话,脸色很是难看。
他回去之后,想起萧遥,当即就命人找来严峻。
严峻来了,见平国公脸色不好,很是不解,他最近都不曾与哪个姑娘家联系,祖父怎么还这副脸色?
平国公看向严峻:“你当初说过,能让萧大厨跳槽到德胜楼,如今,这话可还算数?”
严峻一阵尴尬,说道:“祖父,我试探过了,她不愿意。”
平国公冷笑:“我早便知道,你是不能成事的。”说完露出不屑之色,摆摆手,“快走快走,别碍了我的眼。”
为今之计,只能给三孙子下一剂猛药了,希望他受此即将之法,继续想办法。
严峻的俊脸果然垮了下来。
他走出平国公的院子,眉头还是紧紧皱着的。
平国公心里头很是不舒畅,未几又有丫鬟来请,说夫人寻他,便一肚子气去了平国公夫人的院子,一进门就问:“寻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他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可没心情管后宅这些破事。
平国公夫人说道:“老大媳妇受三哥儿姨娘所托帮忙相看,找到了几个适合的,拿来让我拿主意,我看她选出来的几个姑娘家都是好的,不知选哪个,想请国公爷过目。”
平国公想到还要严峻在萧遥那里下功夫,当即说道:“三哥儿的婚事,暂时不用急。”
平国公夫人听了,便道:“老大媳妇说方姨娘担心三哥儿与外头的女子私定终身。”
平国公摆摆手:“妇人之见。三哥儿虽然生性风流,可也不是这等不懂事之人。”说完就要起身,不想再花精力讨论这样的事。
平国公夫人只得说明白一些:“三哥儿特地带方姨娘到状元楼吃饭,并让方姨娘见了一个姓萧的厨娘。方姨娘看出三哥儿对那厨娘有情,怕做出些什么,因此……”
平国公重新坐好,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三哥儿喜欢状元楼的萧厨娘?”说到这里兀自激动地琢磨了起来,“连姨娘也带去见了,显见是真心的。好!好!”
平国公夫人很是不解,忙问平国公是什么意思。
平国公笑道:“你不用管什么意思,横竖三哥儿自个儿喜欢,便由着他罢。”
平国公夫人皱起了眉头:“可是,那厨娘身份实在太低。”
老大媳妇就是怕被人说苛待了庶子,因此才特地来找她过目的,她若选了个厨娘,老大媳妇怕心里有想法,方姨娘那里就更不用说了。
平国公一想也是,自己家好歹是国公府,便是三哥儿是庶子,可娶个没有娘家势力的厨娘,也的确有失身份的,只是,萧遥这人,他是不愿意放弃的,便道:“让三哥儿将那厨娘纳进府里来罢。”
做个小妾,以后偷偷倒德胜楼做菜,叫人揭穿了,随口找个借口便能糊弄过去。可若是娶来做正妻,将来叫人看见,那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的,说不得平国公府要叫人笑话一辈子!
平国公夫人点了点头,又问:“那这几家……”
平国公看了一下,说道:“这几家与我们家都门当户对,你选个温柔大度的。”
温柔大度,便不会与萧遥为难,这么一来,萧遥应该愿意为严家效力的。
平国公夫人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事,第二日便与老大媳妇商量了起来。
老大媳妇得了婆母以及家翁的示下,一边将这事告诉方姨娘,一边开始托人跟相看好的人家牵线。
方姨娘知道了,心情很好,但担心严峻弄出个庶长子来,因此便找了严峻来,将此事告诉他。
严峻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说道:“姨娘,我并不想娶孙家的千金。你知道的,我有心仪的姑娘!”
方姨娘笑道:“这有什么?你娶了孙家二姑娘,再将萧厨娘纳进府里来好好疼爱也是可以的。你房中如今不也有几个通房丫头么?娶了孙家二姑娘,好好待她,旁的通房姨娘你要几个,姨娘都不管你。只一样,不能弄出庶长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