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将军将三伙人一个不漏地绑了,全然不听他们舌灿莲花的辩解,直接送去了刑部。
忠诚则状告苏家与刑部、京兆尹为谋夺镜子铺子,进入铺子内肆意打砸。
刑部尚书已经下朝,得了属下来报,顿时眼前一黑,一边在心里暗骂去硬闯铺子的人是蠢货,一边急急忙忙地来刑部坐镇。
一群蠢货,动谁的东西不好,竟去动宫中的,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么?
刑部尚书想起刚被处置没多久的刑部侍郎,生怕被皇帝认为自己疏于御下,才导致手下屡次出事,不敢耍什么心眼,马上彻查此事。
因他亲自坐镇,三天后一切便水落石出了。
苏家的确系诬告,且令人擅闯皇家的镜子铺子,罪无可赦,抄家处理,财产没受。
而刑部与京兆尹的人,全都革职查办。
除此之外,还牵连出一批隐藏在暗处的高官,刑部尚书不敢徇私,一一秉公处理好。
萧遥拿到须自己批复的奏折,仔细看了看,见全都有没收财产这一项,抄家流放也一个不少,当家爽快地批了,命自己的人即刻去办,务必将抄家的银子尽收国库。
当然,他还特地派了户部尚书前去。
不得不说,这些贪官都是巨富,几波人抄家登记财产,直忙到天黑也还未完成。
萧遥命人团团围住,让次日继续登记造册。
然而次日,便有言官死谏,指责萧遥与民争利——是的,苏将军直接带领军队将苏家、京兆尹与刑部的人绑了,许多人马上便猜到,这是萧遥的产业。
萧遥看着这位死谏的陈御史,淡淡地道:
“卿要去死之前,也该打听清楚,这些收入有一部分收归国库,用诸于民。你身为言官,不明察秋毫心怀百姓,反而迂腐不堪,眼中没有百姓,根本没资格做言官!”
陈御史顿时老脸通红。
他作为言官,自然是不怕死的,相反,若皇帝不听,一头撞在柱子上,还能得一番美名,流芳千古,可前提得是,皇帝的确做得不对。
如今皇上分明说了钱会放一些到国库中,用在老百姓身上,他却还死谏,那么,就是他的不是了,尤其是在皇上特地点出他心无百姓这一点之后。
带着骂名而死,实在太不值得了。
萧遥不管那么多,陈御史斥责了一通,旋即推及所有言官,斥道:
“朕不妨直说,以后若再有言官未查清楚事实,为了自己的名声便死谏,朕会直接让他去死!身为御史,不思为皇帝排忧解难,反而处处与皇帝作对,要不要我们换个位置,你们来坐龙椅?”
所有御史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吓得当即跪了下来,表示自己绝无此心。
萧遥正缺钱,当即罚俸半年。
国库虚空,能省一点就省一点的好。
袁征的嘴角看着龙椅上的萧遥,嘴角翘了起来。
不知道她有没有察觉,她所治之罪,都是抄家没收家产的。
想必,都是没钱闹的。
也许他该想个办法让皇上赚一笔才行。
房止善得知萧遥的处置之后,俊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来,整个人顿时显得光风霁月起来,嘴上说道:“皇上缺钱啊,大臣们都被抄家没收财产,就是那些御史,也是罚俸禄。”
想到萧遥殚精竭虑地为钱神伤,他忍不住收起了笑容。
何必那么辛苦呢?
明知道活不长了,为何还要如此殚精竭虑地忙活,难道在她的心目中,天下的百姓真的那么重要么?
萧遥可不管别人怎么想自己,她觉得,应该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缺钱,知道国库虚空。
春末夏初之际,萧遥去看了一下改良过后的圆球,得知放于投石机上,在空中炸的几率降低了许多。
而且,这些工匠们还改进了一下,将容易在空中爆炸的放上各种迷药,到时用于迷晕敌人。
萧遥对此很满意,重赏了他们之后,让他们继续发散思维,考虑一下是否可以像弓弩一般,拿在手上向敌人射击。
工匠们受了皇帝的夸赞,又得了重赏,俱都干劲十足。
就连那几个道士,也觉得干这事,可比炼丹有趣,当即更卖力了。
萧遥从这处出来,抬脚去了秘密练兵处。
她刚去到,就见掌管这里的将领急急忙忙地来寻自己,说是有要事禀告。
萧遥屏退了左右,问道:“有何要事,直说罢?”
将领道:“先前皇上命臣查房大公子以及太监袁征,房大公子还未曾查到什么,只知道他有个秘密的书房,平常在那书房中商量要事,因守卫森严,暂时听不到什么。倒是太监袁征袁公公,属下手下有一人善相骨,禀告属下,说袁征乃星月宫的宫主。”
萧遥顿时有些吃惊:“此事当真?”
“比珍珠还真!”将领点头:
“当初房大公子于街头上遇袭,被神秘高手接连拍了两掌,差点要了性命,何冲便在现场——何冲便是善于相骨之人,他觉得那名高手的骨骼看着眼熟,后来皇上带领袁公公来此,何冲便认出来。之后他便一直在京城徘徊,多次跟踪出宫的袁公公,发现他常去星月宫的据点。”
何冲学的是皇上所授的追踪之术,且远远追踪,又加之面目特别平凡,一次跟踪一段路,故跟踪下来,并不曾被发现。
萧遥听完,面无表情地问:“可查到,星月宫宫主进宫卧底,是为了什么?”
将领露出遗憾之色,说道:“未曾查到。”转念肃容道,“可身为星月宫的宫主,竟在宫中乔装为太监,做侍候人之事,所图绝非小事,请皇上彻查此事,并将袁公公下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