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道:“你又不早说,欺负都被欺负过了。”原主明明是个天之娇女,却过得这样惨。
外公外婆远在港岛,又语言不通,所以没什么联系,可是萧景就在身边的呢,却也没发现原主的委屈。
萧景道:“对不起,爸爸以后会改过的。爸爸希望,你心里想什么,要告诉我爸爸。”他忍了又忍,忍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萧遥的脑袋,“萧遥,爸爸比较笨,猜不透你是什么心思,所以你要告诉爸爸,不然爸爸不知道。”
萧遥相信,萧景是很疼爱女儿的。
可惜,他的女儿不知道,而且已经香消玉殒了。
萧景有再多的愧疚,也没用了。
却不想,听了萧景这话,她心里头的阴霾,似乎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了。
萧遥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或许,那个女孩还在,此时听到父亲这话,觉得释然了。
萧景又道:“爸爸已经打报告离开军营了,以后会有很多时间陪你,希望你到时不要嫌弃爸爸烦。”
萧遥听了惊愕,看向萧景,见萧景脸上带着不舍,却很坚定,当即就道:“你不用辞职的。只要你肯抽时间陪我,不让别人欺负我就可以了。我打算在训练期间参加高考,升上本科之后参军,会很忙的,没有时间陪你。”
“你打算读书?好,好,好!”萧景又是喜悦又是愧疚,一连说了几个“好”!
他的女儿果然不是坏孩子,只是因为被他忽视,才不学好的,他一表现出关心,她马上就肯上进了。
萧遥点点头,继续提他刚才说的话:“所以,你还是在军营里吧,看着我慢慢成长。另外,再帮我送些书过来。”
她目前,属于基层兵,没有学历,将来的上升空间有限。可一旦读书参军,那一毕业,身上就有职衔了,以后上升的空间也大。
此外,这样做,才不会堕了萧家的威名,也算为萧景争回一些面子。
萧景听得虎目含泪,觉得就算死了,也了无遗憾了。
萧景离开后,萧遥又养了一个星期的病,身体就彻底好转了。
她还是像从前那样不怎么说话,但由于长相突出,并没有彻底变成小透明。
这天傍晚,宋璐来了,叫萧遥出去说话。
萧遥和她走在草坪上,一起看着不远处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女兵。
宋璐道:“你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身体素质不行,还需要多练练。明天开始,你就重新回来和大家一起训练,没问题吧?”似乎怕萧遥不同意,忙又加了一句,
“你的身体不算好,我会给你酌情减轻一些任务量的。不过,之前切磋你输给南凤倩,这次如果不好好练,怕下次切磋还是会输。”
萧遥道:“训练量慢慢加吧。”
她倒不是怕训练,只是怕身体扛不住。
宋璐听了,松了口气,忙点头:“那行,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参加训练。”说完提起有事,急匆匆地走了。
第二天,萧遥回到训练队列,开始了训练。
宋璐起初还担心,她像原来那样吃不了苦,站军姿站久了就不肯站了,不管如何训斥呵斥,不想萧遥一整天的训练,都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意或者抗拒意识。
宋璐老怀甚慰,特地在晚餐时和萧遥坐在一块,鼓励了她。
萧遥笑笑,谢过宋璐的鼓励,第二天,继续认真训练。
当然,除了训练时间,其他的空闲时间,她都拿来埋头看书。
江流君几个见她不像从前那样对谁都臭着脸,一个看不顺眼就指责,打篮球时,就叫上她。
萧遥想着搞好宿舍关系是好事,便参加了进来。
原主从前没玩过,所以她对此一窍不通,少不得还得学一下基本知识。
这么一来,她要训练、要看书、还要学打篮球,萧遥的一天,被塞得满满的,充实无比。
罗晚恩记恨萧遥一进军营就说自己的脸长得又平又圆像印度甩饼——萧遥没有直说,但就是那意思,当时他们讨论起某个女星,说脸又圆又扁,像印度甩饼,萧遥就看着她,加了一句,“罗晚恩也是这种脸。”
罗晚恩此刻还记着,当时全宿舍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自己脸上的感觉。
所以,她十分讨厌萧遥,逮着机会就要怼萧遥。
再加上,那次去探病,被萧遥泼茶水,在旧恨之上又加上新仇,所以她看不得萧遥半点好,没事也要找机会嘲讽萧遥几句。
此时看到萧遥居然如此努力,就走了过去,啧啧称奇:“真想不到,萧遥死过一次,居然脱胎换骨了。不过,好点的本科不是那么容易考上的!”说着看向萧遥,嫣然一笑,“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放弃吧。”
萧遥回她一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罗晚恩一下子黑了脸,咬牙道:“真想不到你还会拽文啊,刚学会的吧?这么迫不及待想显摆。”
这是冯延巳《谒金门》的首句,当时南唐中主也就是后主李煜的爹就问:“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言下之意,关你什么事。
萧遥道:“不是想显摆,只是不想直说你叨叨逼像个长舌妇,所以用个文雅点的说辞。”
罗晚恩听了,一下子气红了脸。
旁边有几个女生低笑,却又不敢被罗晚恩看见,只得侧开了脸。
南凤倩没有说话,她爸爸这几天仕途上出了点问题,她怀疑是萧景知道她过去带领小伙伴欺负萧遥所以报复,因此最近都没有在萧遥跟前冷嘲热讽了。
等证实这事和萧景无关,她到时在切磋上,再打萧遥一顿,就当出气了。
萧遥接到萧景的电话,说他将大院里的林恒调到她这里的部队,教女生们自由搏击,让她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