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勉强住嘴,“是,是,是我想岔了。”上首的徐氏淡笑不语,向姝晚投去了欣赏的眼神。
“行了,行了,聊了许久,刘妈妈上些七宝擂茶叫大娘子们垫垫肚子,半个时辰后传午饭。”
姝晚站的腿有些酸,徐氏发了话明荷便给她搬来张椅子坐在徐氏身旁。
七宝擂茶上的很快,高氏确实是说的渴了,端起碗来便喝,姝晚也抬袖掩嘴,鼻尖充斥着茶香与芝麻花生等混杂的香气。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便传了午饭,众位娘子坐在八仙长桌上,姝晚靠近了徐氏,方便她侍候婆母。
菜品花样繁杂,八宝鸭,樱桃肉,虾羹,鹅炙,酒醉鸡,卤牛肉,蟹黄粥,汤面。
姝晚瞧着那一锅粥热气蒸腾便生了馋意,黄澄澄的粥配着卤牛肉,鲜香至极。
“瞧这砚哥儿媳妇是个喜欢蟹的娘子,待日后去溧阳做客,那儿的大闸蟹到了季节很是鲜美,不过蟹膏寒凉还是得少吃。”胡氏叮嘱着姝晚。
却没瞧见姝晚脸色一变,她怔愣着瞧着碗里的粥,竟……是蟹黄粥,她有些无措的放下了碗。
徐氏瞧见了她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姝晚也没隐瞒,装作无恙般:“儿媳不知这是蟹黄粥,只因从前只见过鱼虾,却不知蟹的味道。”
徐氏笑笑:“胡大娘子说的有理,蟹膏寒凉,少吃些。”
姝晚点点头,当即放下了碗,心怀侥幸,她已然有好多年没碰过鱼虾海鲜,应当是无事的。
而后姝晚便只食汤面,别的一概不碰。
但意外还是来了,午饭过后,姝晚隐蔽的把手伸进衣袖内,轻轻的挠着皓腕,痒意不断的从身上迸发。
尤其是脖子,姝晚再忍耐也不自觉的伸手挠。
“呀,砚哥儿媳妇,你这是……怎么了?”高氏大惊小怪,捂着嘴巴指着姝晚道。
众人的视线扭了过去,姝晚白皙的脖颈处密密麻麻的起了红疹,随着姝晚的挠痕发了出来,甚是触目惊心。
她抬手间,衣袖滑落,白嫩的皓腕上也是轻轻浅浅的痕迹。
胡氏面色一变:“快去叫大夫,这是起风疹了。”
徐氏皱着眉头问:“你方才吃了许多蟹黄粥,你这孩子不能食海鲜怎的不说,赶紧的,快别挠了。”
章氏和高氏面色一变,躲得远了些生怕传染到自个儿身上,胡氏不满,直来直去:“天色不早了,二人先回去罢。”
章氏讪讪:“你这是何意,我们……”
徐氏保持着仪态笑着对他们说:“今儿个二位娘子也瞧见了,确实有些失礼,改日临走前必登门拜访。”
章氏高氏面色好看了些,说了几句叮嘱的场面话便离开了。
姝晚则红疹愈发严重了些,徐氏叹气,对明荷道:“快,快去通知世子一声。”
明荷早想去了,闻言忙不迭的去了。
姝晚起了疹子不能见风,徐氏便把她安排在了偏房,赶紧把人塞到被窝里歇着。
闻时砚正与吏部的下属商议公务,他们掌管全国官员选调,譬如这几日有两位到了升迁时,他们便会商讨哪儿有合适的职位安排到这里。
“世子爷,不好了。”明荷敲着门大喊。
闻时砚眉头一蹙,并未计较明荷的失礼,若非姝晚出了事儿她不会这般冒失。
门打开了,闻时砚先她一步:“怎么了?姝晚出了何事?”
明荷喘着气把情况说了一遭,闻时砚便留下一句:“改日再议。”随后刮了起一阵风般离开了。
下属们面面相觑。
闻时砚比大夫早到一步,他到时姝晚正在睡着,发了些低热。
“怎么好端端的会起了风疹。”他抚着姝晚出了许多红疹的脖颈,心间泛起细密的疼。
徐氏自责不已:“怪我,不知道她不能食海鲜,误打误撞的食了许多蟹黄粥。”
闻时砚摇摇头:“她不是这般不谨慎之人,定是不识的才不小心入的口。”
大夫来后把了一通脉:“无事,喝几贴药便好,最迟今晚便会退热。”
徐氏到底是女子,拉着大夫问:“红疹何时能退,我瞧着这般严重,还有些肿,会不会留下疤痕什么的。”
大夫:“得些几日,夫人无妨,待老夫开些活血化瘀的药有助于疤痕消退。”
闻时砚放心了:“多谢大夫。”
刘妈妈在一旁插了句:“大娘子,近段时日因着暮影居那边儿有了身孕,怕是知晓了府上有这样的药,会闹腾。”
闻时砚淡淡:“无妨,不必管她,左右她的饮食汤药并不与众人一道儿管。”随后他把葛忠唤了过来叫他与大夫一道儿去抓药。
徐氏见无恙了,便起身道:“我乏了,先回去歇着了。”,闻时砚把母亲送回屋后便回到了姝晚身边照看她。
姝晚阖着眼沉睡,双唇微微张开,因着发热,似是红梅般糜艳。
他静静瞧了片刻,矮身覆了上去 ,在唇上吮吸着轻吻,随后越来越深,直至睡着的人有些喘不过气。
他这般作弄,睡得再深的人也醒了,果然他起身时姝晚已然醒了过来,好似被摧残过的,零落成泥的梅花,无力地推拒他。
随后她抬手捂着脸,背过身去,闻时砚揽过她:“怎么了,嗯?”,他当然知道姝晚的心思,只是随意的引导着她,不想叫她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