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过去,甩了沈玉秋一巴掌:“贱.妇!!你竟敢背叛我?”
沈玉秋被扇的右脸一偏,捂着脸恨恨地看他。
“这是殿下先杀死我腹中孩子的报应!”
她一心一意为了他着想,连进宫侍奉年岁可以做她父亲的老皇帝都愿意,可他又是如何回报她的?
他竟一直在想尽办法除掉她腹中的孩子!
那香料……
他亲自将那香料送给她,他说他喜爱这味道,希望她用在身上,只要每日远远闻到这味道,就好似她陪在他身侧一般。
她将这甜言蜜语听了进去,却不料,便是这样才葬送了她孩子的性命。
裴扶墨淡薄的扫了这二人一眼,“来人,将危害陛下的三皇子和沈贵妃压下去!”
李煜注意力从沈玉秋身上移开,得意地笑了几声:“你们当我今日来没有防备着?”
他若是在皇宫呆了一个时辰还未出去,他这些年收集的兵力将会涌进皇宫来营救他。
大不了鱼死网破!
很快疾步的脚步声靠近了养心殿。
禁军统领疾步进来回禀,“太子殿下,宫外已被官兵包围了。”
李煜笑道:“这么多年,臣弟我也不是白在二皇兄那受那么多委屈的,这下皇兄可明白了?”
今晚他便是准备了两手。
他本没有想到这么多,若是不逼宫,下药让父皇改了诏书,他便可名正言顺的登基,但裴幽偏生说,太子身边有裴扶墨在,定要防着他使诈。
果不其然,沈玉秋竟是被裴扶墨收买了。
裴扶墨冷笑,“看来今晚是个无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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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风吹拂。
寒凌居内,江絮清实在睡不着,干脆便穿好衣裳起来站在窗边看月亮算着时辰。
今日皇宫发生大事,或许太子和三皇子之间便要分出一个胜负了。
只要今晚一过,彻底尘埃落定,她就能跟裴小九好好过上日子。
恰逢这时,寒凌居的院外传来极大的骚动。
江絮清被引起了注意,想要推开门去看发生了何事。
周严在门外守着不让她出来,说道:“夫人不必担心,大抵是三皇子的人来包围侯府了。”
三皇子?他竟还派人来动镇北侯府?
江絮清焦急道:“那我怎能还呆在这?母亲她们的安危可如何是好?”
周严说道:“此事世子早已预料,事先便已经出动了七鹰卫护着侯府,前院不会有问题的。”
七鹰卫是镇北侯精心培育的一支精英护卫,用来保护侯府的安危,不到紧要关头是不会出动,但只要出动,是极难攻破。
江絮清稍微放下了心,可很快她又担忧地问到皇宫的情况。
周严没有一同进皇宫,实在不清楚,只能安抚道:“夫人莫担心,世子定是有万全的准备,况且有夫人在,世子是决然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今晚世子出府前,特地叮嘱了他好好保护夫人,临出门前的神情,是世子近大半年来少见的轻松。
周严便知,世子心中的郁结早已在夫人的爱意下,不知不觉已化解。
既二人已然没了隔阂,世子定会更加珍惜与夫人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江絮清还是惴惴不安,她站在窗边焦虑地不断走动。
安夏取了件长衫过来披在她身上,劝道:“夫人,夜深了风很大,您身子骨本就虚弱,还是去躺着等世子吧?”
江絮清紧咬着唇,“也好。”
她站着等也不是个事,倘若着凉生病了,裴小九定是会生气的。
等江絮清乖顺地去入睡了,安夏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里间的门,在门外跟周严一同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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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夜色下的皇城,李煜的兵马冲进了皇宫后,经过焦灼的激战,最终被太子的兵马尽数缉拿。
李谦居高临下看着被禁军压制住的李煜,冷声道:“方才那出戏可是玩够了,三弟?”
李煜犹如丧家败犬,奋力的挣扎,怒吼一声:“我手下的人手,竟大半是皇兄的人?皇兄是从何时开始算计的臣弟?竟藏得这么深?看来皇兄等这日也是多时了?”
李谦淡声道:“对付你一个势微的皇子,孤也不必那般大费周章,孤应当要感谢三弟替孤解决了老二和老四那两个棘手的人才对。”
李煜怔在原地,脸上的鲜血缓缓低落,等回神后,悲凉地大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