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清一行泪滴滴砸落,恋恋不舍地看着裴扶墨,转而愤恨地瞪向裴幽,“你算计我,毁我清白娶的我这件事,需要我提醒吗?裴幽,我真想将你的心剖出来看看,究竟能有多黑!”
“你对自己的亲弟弟和爹娘都能下如此毒手!”
裴幽用力攥紧她的手腕,“我?”
他哂笑:“慕慕莫不是忘了?将消息传出去,让裴家谋逆罪板上钉钉这事是谁引起的?”
“是你害死了怀徵,害了裴府!若不是我护着你,你如何能从这场谋逆罪中与我全身而退?”
江絮清脑子嗡嗡响,瞪着怨恨的眼神怒视面前的男人,所有人都被裴幽人面兽心的样子骗的不轻!
他早就私下与三皇子苟合在一起,构陷裴扶墨背上了太子命案,又利用裴扶墨告诉她的机密,将正在帮裴扶墨洗刷冤屈的镇北侯抓获,从而诬陷裴家意图谋反。
如今晋安帝病重不起,太子意外身亡,就连与太子关系密切的裴家也惨遭三皇子的毒手。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设计的,他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家人都下得了手去伤害。
江絮清简直恨透了他,愤怒地甩了裴幽一巴掌。
裴幽被打偏了脸,摸着嘴角的伤痕,笑道:“不愧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打人都打的同一个位置。”
“我要杀了你!”江絮清疯了似的朝裴幽扑上去厮打。
可她一个娇柔女子的力气如何比得上一个大男人,三两下就被他扣住了动作,裴幽笑道:“急什么,当心动了胎气。”
江絮清使劲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来,“什么胎气,你我从未圆房,哪来的孩子!”
她这番举动总算彻底惹怒了裴幽,他将她按在墙壁上,恶狠狠地道:“是吗?那便今日就圆房,就当着裴怀徵的面!”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杀了你!”江絮清嘶声哭喊,手脚并用往裴幽身上捶打。
裴幽身着的衣袍都被她的厮打弄得凌乱不堪,他气得面容扭曲,上手解开江絮清的衣襟,整个人倾身上去。
一番挣扎,江絮清用力地撕咬裴幽的耳朵,他痛得大叫一声,下意识地一巴掌扇下去。
啪的一声响。
“慕慕,你若乖点,我怎么舍得对你动粗?”
江絮清忍着痛意,见裴扶墨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那样鲜活的一个人,如今竟落得这样惨死的下场,她用力地闭眼再睁开,下一刻使出了生平最大的力气从发髻上抽出金簪,朝面前男人的胸膛前刺去。
裴幽毫无防备,胸口被利器刺了进去,鲜血很快将他衣袍湿透。
他连连后退几步,捂住伤口,笑容嘲讽:“你以为这样便能杀了我?小小的伤口还不至于取我性……”
蓦然间,裴幽大吐一口鲜血。
江絮清用那只没沾上裴幽的血的手为自己穿好松散的衣襟,神情冷漠。
裴幽望着地上不寻常的黑血,难以置信地抬头:“你对我下毒了?”
江絮清瞪着湿红的双眼。
“我说了,我要杀了你。”
裴幽瞳仁颤抖,回忆着从她来了为止的那些举动,后反应极大的抬手轻抚自己的脸颊。
那道血痕……
原来她早就事先在指甲里藏了毒!
裴幽大怒,控制不住上前掐着江絮清的脖颈,“江絮清,我对你这样好,你怎能这样对我!”
心里的痛已经比身上裴幽带给她的痛还要疼上百倍,江絮清语气厌恶至极:“我真后悔,后悔那一年让我父亲捡你回江府。”
倘若当初不是看他晕倒在路边可怜,将他捡回了江府,后来得知他竟是裴家流落在外的大公子,裴家和江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和裴小九……
她也不会和裴小九这样遗憾错过,导致她这时候才明白自己有多爱裴小九。
一切都迟了。
裴幽恨不得掐死江絮清,可看着她窒息的脸庞到底还是松了手。
他还不能死。
他好不容易从当初人人欺之的乞儿得到了如今的地位,怎能这样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中。
裴幽愤恨地将江絮清放落,大步往牢房外迈去。
“来人!”
地牢附近的狱卒早已事先被支开了。
裴幽怒吼了几声也不见有人来,忽然他听见铁链声响,转过头去,便见江絮清爬向了牢房前。
她想做什么?
裴幽大步往回奔,“慕慕!”
江絮清将牢房的门锁起来,拖着浑身是伤的身躯爬至裴扶墨身旁。
“慕慕!你做什么!”裴幽用力砸牢房的门,怒声嘶吼。
江絮清像是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只紧紧抱着裴扶墨低语,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