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会帮主子守好永和宫的。”雅兰道。
阮酒酒晃了晃雅兰的手,亲昵的跟她撒着娇。
雅兰眼神疼爱又宠溺,她的包容和温柔,让阮酒酒在她面前可以随意的任性。
说着睡不着,阮酒酒头一沾到枕头上,就睡了过去。
雅兰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手里拿着扇子,轻轻的给阮酒酒和胤祚扇着风。
她喜欢这样守着主子和小主子,看着她们好,她心里也快活舒心。
一觉睡醒,阮酒酒精神奕奕。
胤禛还没有回来,胤祚也还在睡觉。
阮酒酒想了想,人挪到客厅坐着,就等着胤禛一回来,她就能立马从屋里出去接到他。
若非天热又怀有身孕,她恨不得把椅子搬到门口坐着等着。
盼着盼着,阮酒酒问了快十遍,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终于等到了四阿哥回来了的消息。
“主子,四阿哥回来了,就在前面的路口,马上就到。”派出去在门口盯着的小太监,一看到胤禛的身影,立马拎着衣袍,快跑进来。
平日里,这样的举动被看到了,必是要重罚。
然而,今日众人只嫌他跑的还不够快,动作还不够利落。
阮酒酒激动的站起来,雅兰赶忙扶住她,一只手抚着她的背 :“主子,冷静下,为着您肚子里的小主子考虑,情绪万万不能太激动。”
“冷静冷静,我很冷静。雅兰,我们去门口等胤禛。放心,我不走下台阶,就在门口等着。有廊檐遮着,一时片刻,晒不着我。”阮酒酒道。
雅兰知道劝不动阮酒酒,其实她心里也急着想见到四阿哥。看看四阿哥瘦了没,精神如何。
往年四阿哥最苦夏了。
阮酒酒走到门口,忽而想起答应胤祚的事。
“你去把六阿哥叫醒。他若不愿意醒,便罢了。若是醒了,给他换好衣服,让他慢点儿来。”阮酒酒对在屋里的一个二等宫女道。
阮酒酒刚跨过门槛,站在廊下,正伸着头,抬眼想透过木影壁,看看胤禛到了没。
一身宝蓝色褂袍,胤禛小脸雪白透粉的,从木影壁后拐弯冲出来。
“额娘,胤禛回来了!胤禛可想额娘了,从早到晚都想额娘。额娘身体好不好?肚子里的妹妹有没有闹额娘。额娘记挂着胤禛吗?”胤禛一边跑,一边一叠声的问着。
阮酒酒连声道:“额娘可想胤禛了,从早到晚,睁眼闭眼都想着额娘的大宝贝儿。妹妹很乖,不论是哪个,都是乖孩子。小心些,前面是石阶,别绊着你了。额娘就在这儿,不会跑的。”
胤禛听话的放慢了脚步,不是怕摔倒,是怕跑得太快,一时刹不住,撞到额娘就不好了。
“额娘,胤禛给您请安了。”胤禛站定在阮酒酒面前,恭敬利落的向阮酒酒行礼。
阮酒酒忙把胤禛扶起来,手在他的小手上摸了摸,又捏了捏他的胳膊。
“瘦了,瘦了许多。以前你胳膊上都摸不着骨头的,全是软绵绵的肉。现在用点儿力气,就能隔着肉摸到骨头。额娘让小厨房做了许多你爱吃的,无论是点心水果还是菜肴汤羹,全都随你吃。”阮酒酒蹲下身,心疼道。
胤禛抱着阮酒酒的脖子,把他的头埋在阮酒酒肩膀上。
“胤禛真的好想额娘。”胤禛小声道。
他一句一句的想念,都是想确认,额娘还是一样的爱他。他在索取额娘的爱。
阮酒酒愣了愣,她鼻子一酸,拍了拍胤禛的背。
“额娘也想你。就连是晚上做梦,也常常梦到你。”阮酒酒轻声道。
母子俩儿相拥着诉说彼此的想念。
阮酒酒把胤禛上上下下好生检查一番,不得不承认,胤禛把他自己照顾的很好。除了瘦了一点点,精气神很好,眼神明亮,可见日子过的充实。
而胤禛也在阮酒酒不断的重复着,她想念他、思念他,积攒数月的慌乱害怕,不复存在。
额娘对他的爱,并没有因为他不在额娘身边,而被小六、乌那希,和未出生的妹妹分薄。真好!
胤禛深深藏起的不安全感,阮酒酒在今天看到他第一眼时,就发现了。
她没有说破,也没有去问。
让孩子害怕母亲会因为时间和距离而变得不爱他,不是孩子是错,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还不够好。
总有一日,她的小胤禛,能够无时无刻,不论发生什么,都自信坚定的相信额娘永远站在他的身后,是他随时可以停靠休息的港湾。
母亲啊,是疲惫的孩子想归家时,永恒伫立的屋宅。
孩子不论走多远,都可以随时选择回到母亲的身边,得到温柔而强大的庇护。
胤禛和阮酒酒在门口互诉着思念,外头的太阳晒的地上滚烫,空气都热出了滚滚波圈。
平日稍微有点风吹日晒,就劝着求着主子回屋休息的宫人们,此刻一句话都不曾说。
他们静静的守在一旁,不去打扰这个美好团聚的时刻。
“哥哥,你回来啦!小六也要和哥哥抱抱。小六可想哥哥了。没有哥哥在,小六和吉祥玩的时候,都觉得没劲儿。哥哥,小六已经认识三百个字了!还会背好多好多诗。”胤祚急忙忙穿好衣裳,纽扣系斜了一颗,也顾不上。
他的哥哥回来啦,他要见哥哥去!